夏可可感覺自己後背的衣服都被冷汗浸濕了。
她看著眼前那團扭曲的鋼鐵,心臟還在胸腔裡“咚咚”狂跳。
如果剛剛她哪怕慢了半秒,亞當斯現在……
那個後果她簡直不敢去想。
亞當斯的心情同樣複雜。
他站在原地,夏可可第一次看到他那雙總是帶著點嘲諷的眼睛,此刻瞪得老大。
他緩緩轉過頭,看向夏可可:“你剛剛是發現了什麼嗎?拽我出來的時候。”
“沒有,”夏可可搖了搖頭,聲音還有點發虛,“什麼都沒看到,我就是感覺不對勁。”
亞當斯沒有再追問,隻是默默地對著她豎起了一個大拇指。
然後,他用一種極其真誠的語氣說了一聲:“謝謝。”
他頓了頓,補充道:“如果不是你,我已經死了。”
夏可可平時最喜歡跟他鬥嘴,但這種正經道謝的時刻,她反而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她擺了擺手,有點不自在地撇開視線:“沒事。”
危機暫時解除,但麻煩卻升級了。
兩個人湊到電梯井邊,手電筒的光照下去,隻見那個巨大的簡易電梯平台把井口堵得嚴嚴實實,彆說下去了,連條縫都看不見。
亞當斯俯下身,用沒受傷的那隻手抓住電梯平台的邊緣,使勁往上抬了抬,試圖把它挪開。然而那玩意兒紋絲不動,他自己反倒因為用力而悶哼了一聲,臉色更白了。
夏可可看著他這副樣子,心裡也大概有數了。她自己進來時隻帶了個靈擺防身,看亞當斯這樣子,恐怕是跟她一樣,身上沒帶幾樣東西,甚至可能什麼都沒帶。
對,沒錯,她說的就是亞當斯那堆亂七八糟的符。
不過也不是全是壞消息。
亞當斯放棄了和那堆廢鐵較勁,他用手電筒在電梯井周圍仔細地探查起來,很快有了發現。
“找到了。”
夏可可湊過去一看,隻見在電梯井旁邊的水泥地上,固定著一條碗口粗的黑色鎖鏈。
鎖鏈的一頭不知道延伸到井下多深的地方,另一頭則被幾根巨大的鋼釘死死地釘在地麵裡。
但緊接著,壞消息也來了。
那粗壯的鎖鏈上,有一道非常明顯、非常新的切口。
而固定著鎖鏈的那幾根鋼釘周圍,水泥地被人為地鑿開,露出了下麵濕潤的泥土,泥土有很明顯被翻動、挖掘過的痕跡。
有人想把它放出來。
眼前這個被砸爛的簡易電梯和被動了手腳的鎖鏈,顯然不是他們今晚能解決的問題了。
亞當斯用沒受傷的那隻手,在自己受傷的手臂上一抹,沾了些鮮血,然後在電梯井的邊緣迅速畫了幾個沒人看得懂的符號。
做完這一切,他又轉身,一言不發地走回了之前那個塌陷的洞口邊,用同樣的方法,在洞口周圍也做了個禁製。
夏可可看著那個黑漆漆的洞,腦子裡突然冒出一個想法,但話到嘴邊,她還是硬生生地憋了回去,沒說出口。
做完這一切,她覺得今晚的探險總算可以告一段落了。
她拍了拍手上的灰,轉身就打算往外走。
“你打算去哪?”亞當斯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回去啊。”夏可可的回答理所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