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亞當斯的一條腿已經被拖進土坑,眼看就要被整個人推進去的時候,夏可可猛地站了起來。
她舉著手中的牌位,用儘全身的力氣喊了一聲:“李建國!”
正死死按著亞當斯的工頭和那幾個工人,動作瞬間僵住了,所有人都齊刷刷地回過頭,驚愕地看著她。
黃皮子還在旁邊罵罵咧咧,尖叫道:“你們他媽的都聾了嗎?怎麼還不動!把他給我埋了!”
夏可可沒有理會它,她的目光死死地鎖在工頭的臉上。
她晃了晃手中的木牌,一字一句地問道:“工頭,你看這是什麼?”
工頭李建國的眼睛在看到那塊木牌的瞬間,陡然爆發出神采。
他像是看到了什麼失而複得的至寶,聲音都因為激動而顫抖了起來:“是……是我的木牌!我的木牌!”
夏可可看著他激動萬分的樣子,心裡有了底,她笑了一下。
李建國和另外幾個工人幾乎是同時鬆開了手,丟掉了手裡的鐵鏟和棍子,任由亞當斯從地上爬起來。
“等等!”黃皮子尖銳的聲音充滿了驚疑不定,“你們做什麼?你們為什麼停下來了?”
亞當斯啐了一口,吐掉嘴裡的帶血的唾沫,用手背隨意地擦了擦嘴角。
他站穩身子,皺著眉頭看著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臉上也寫滿了想不明白的神情。
夏可可沒管他,她手上拿著那個叫“李建國”的木牌,徑直朝工頭走了過去。
“其他工人的呢?”她開口問道。
到了這個地步,她已經不怕工頭發現她不是張小可了。
這個木牌顯然是對工頭而言無比重要的東西,隻要有了這個,就等於握住了他的命脈。
就算工頭知道她不是npc,也絕不會再傷害她。
果不其然,李建國看著夏可可,眼神裡已經沒有了之前的麻木和凶狠,反而帶著一絲敬畏和懇求。
他老老實實地回答道:“整個工地,一共……一共埋了二十張木牌。”
二十張。
這意味著,這個副本裡,最起碼有二十個像工頭這樣的npc,不是人。
李建國似乎能看懂夏可可眼中的思索,他主動解釋道:“不止二十個工人……但是,隻做出來了二十個牌位。剩下的……剩下的都是被困在這裡,走不了的。”
夏可可緊緊握著手裡的木牌,感覺自己離真相越來越近了。
她抬起頭,直視著李建國的眼睛,問道:“那麼現在,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們究竟為什麼要把鎖龍井的鎖鏈給鋸斷?”
李建國聽了這話,臉上露出一絲苦澀的笑容,他點了點頭,說道:“果然……還是沒有瞞過你。不過,我們也沒想過要完全瞞住你們。”
他歎了口氣,眼神裡流露出深切的悲哀與渴望,接著說道:“我們希望……可以離開這裡。我們想要轉世投胎,我們不想再永生永世地駐守在這裡了。”
聽著工頭的話,夏可可和亞當斯都陷入了沉默。
李建國像是陷入了久遠的回憶,聲音帶著一絲飄忽和沉重,緩緩道來:“很久以前,我們的村長請來了一位高人,成功將一條作亂的龍鎖在了這口井裡。從那以後,它就成了我們村子的守護神。一開始,日子確實很好,風調雨順,大家都很感激它。”
他頓了頓,臉上浮現出深深的無力感,“但是,好景不長。幾代人下來之後,外麵的世界在變,村子卻因為地理位置,逐漸開始貧窮、落後。漸漸地,村子裡就有人開始怨恨,怨龍神為什麼不保佑他們發大財,為什麼把他們困死在這裡。”
“我就是那個時候的村長,”李建國滿眼痛苦,“我每天焦頭爛額地安撫村民,告訴他們要知足,要感恩。但是……作用並不大,村民們心裡的怨氣就像野草一樣瘋長。”
“終於有一天,我看到……我看到有人,把自己不想養的孩子,活生生地扔進了井裡……”說到這裡,他的聲音顫抖了起來,“當初那位道士留下過祖訓,告誡我們,絕對不能讓這口井沾上怨氣。可是……那孩子被扔了下去,井裡沾了血,也沾滿了最惡毒的怨恨。從那天起,那口井……就變了。”
“你們怎麼能這麼做?”亞當斯聽得臉色鐵青,“你們這樣做,不隻是害了你們自己,更是害了那條龍!他本意是庇護你們,積攢功德,可你們卻用人命和怨恨去汙他!這一下,你們毀了他所有的功德,他要是沒有怨氣才怪了!”
李建國滿臉慚愧,高大的身軀都佝僂了下去,他顫著聲音說:“我……我也不想啊!可是我攔不住啊!”
亞當斯握緊了拳頭,最終也隻能沉默下來,他知道,這積攢了幾代人的愚昧和怨恨,確實不是一個人能攔得住的。
一旁的黃皮子又開始罵罵咧咧起來:“聽到了吧!聽到了吧!都是這群愚蠢人類的錯!我們隻是順應天意,想要將龍神大人放出來而已!”
“你閉嘴。”亞當斯手腕一轉,手中的桃木劍已經抵在了黃皮子的鼻尖上。那黃皮子嚇得渾身一哆嗦,立刻緊緊閉上了嘴,不敢再多說一個字。
現場再次陷入了僵局。這種情況要怎麼辦?
夏可可腦子飛速轉動。
她想了一下,試探著問道:“那……有沒有可能,把他放出來,然後想辦法把他身上的怨氣剝離掉?”
“不行。”亞當斯立刻搖頭,否定了她的想法,“做不到。龍怨已深,和本體早就融為一體了,根本無法剝離。現在隻有兩個選擇:要麼,想辦法繼續鎮壓他,但這口井已經被汙染,鎮壓的力量越來越弱,而且這些……他們,”他看了一眼李建國等人,“的魂魄也會被永遠困在這裡,不得超生。”
“要麼,就讓他出來。但以他現在的怨氣,一旦出來,第一個遭殃的,就是這個城市。到時候,這裡所有的人,應該都活不了。”
夏可可有些疑惑地問:“這個不是副本的最終boss嗎?我們……我們不能想辦法把他解決掉嗎?”
她這話一出來,黃皮子、亞當斯,還有工頭李建國的目光,“唰”的一下,全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亞當斯沉默了許久,他看著夏可可,眼神裡閃過一絲複雜的光芒。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緩緩地說道:“可以……一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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