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話沒說完,但意思不言而喻。
林墨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
“貨很乾淨。”
“林先生,不是我不信你。”
蘇姐的臉上浮現出一抹職業化的微笑,恰到好處,卻又帶著疏離。
“隻是這行有這行的規矩,十公斤的量不是小數目,我總得問個清楚,萬一沾上什麼洗不清的麻煩……”
她一邊說,一邊用眼角的餘光,不動聲色地觀察著林墨的每一個細微反應。
站在一旁的彪哥,緊張得心臟都快從嗓子眼裡跳出來了。
他死死地盯著林墨,生怕這位林祖宗一言不合,就在這雅致的茶室裡大開殺戒。
然而,林墨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
他隻是放下了茶杯,淡淡地瞥了一眼彪哥。
就這一眼。
彪哥瞬間領會,連忙躬身道:“蘇姐,林哥,您二位聊,我去外麵候著。”
等到彪哥離開,茶室的門被重新關上。
林墨從袋子裡隨意地拿出了一根金條。
然後,在蘇姐的注視下,五指微微用力。
清晰的五道指印,深深地嵌入了黃金之中!
蘇姐端著茶杯的手,劇烈顫動了一下。
眼前的這一幕,遠比任何解釋都更具說服力。
能把黃金當橡皮泥一樣捏著玩。
那捏碎一個人的骨頭,想必也費不了多少力氣。
這批黃金的來路,瞬間變得不再重要。
有這種實力的人,根本沒必要,也不屑於去搞一批有麻煩的黑金。
蘇姐緩緩放下茶杯,臉上的職業化微笑悄然隱去,帶上了一絲真誠。
“林先生,我明白了。”
“您這批貨,我吃了。”
她深吸一口氣,給出了自己的價碼。
“價格方麵,我可以給到七百。”
七百一克,十公斤就是七百萬。
林墨對這個價格不置可否,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
他隻是反問了一句。
“你最多能吃下多少貨。”
蘇姐的表情出現了一絲動搖。
最多能吃下多少貨。
這個問題,徹底改變了這場交易的性質。
這不再是簡單的“出貨”。
而是在考量她整個渠道的吞吐極限!
茶室裡,靜得可怕。
蘇姐緩緩放下茶杯,杯底與梨花木桌麵接觸,發出一聲清脆的叩響。
她重新審視著眼前的這個男人。
年輕,平靜,衣著普通,甚至有些寒酸。
那個裝著千萬黃金的編織袋,土氣得像剛從菜市場撿來的。
可就是這樣一個人,身上卻散發著一股仿佛能掌控一切的恐怖氣息。
良久。
蘇姐試探性地開口,報出了一個她認為足以鎮住任何人的數字。
“林先生,如果貨都像這樣乾淨,我的渠道,每個月可以幫您消化掉五十公斤。”
五十公斤!
三千五百萬!
而且是每個月!
這是一個足以讓任何地下勢力瘋狂的數字。
然而,林墨聽完,卻隻是輕輕搖了搖頭。
蘇姐的黛眉,瞬間蹙起。
“林先生,嫌少?”
“太少了。”
林墨的語氣依舊平淡,卻說出了石破天驚的話。
他伸出了一根手指。
在蘇姐難以置信的目光中,輕輕晃了晃。
“一個月,至少這個數。”
蘇姐的瞳孔,在這一刻猛地縮成了針尖!
她幾乎是失聲問道:“一百公斤?!”
林墨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抹近似於微笑的表情,糾正了她的錯誤。
“一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