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山和其他的新兵,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甚至不敢抬頭看夜鶯的臉。
“你們以為,穿上這身衣服,拿上這杆槍,就是林先生的兵了?”
夜鶯走近一步,逼視著鐵山。
“就你們剛才那種表現,連給四大勢力的人提鞋都不配!”
她指了指不遠處的方舟士兵。
“看看他們,再看看你們。同樣是麵對屍潮,他們沉著冷靜,精準射擊,用最少的子彈造成最大的殺傷。而你們,除了製造噪音和浪費彈藥,什麼都沒做到。”
“你們讓我很失望。”
夜鶯的最後一句話,讓鐵山再也撐不住了。他噗通一聲單膝跪地,低下了頭。
“夜鶯隊長,我們錯了!”
其他人也跟著跪了下來,齊刷刷的一片。
“我們錯了!”
他們的聲音裡,帶著羞愧和懊悔。
夜鶯沒有讓新兵們起來。
“記住今天的感覺。”
“記住你們的無能和怯懦。”
“林先生的衛隊,不需要廢物。”
她轉身,不再看他們。
“所有人,就地修整。把你們的槍擦乾淨,重新裝填彈藥。”
夜鶯的聲音恢複了平時的冰冷。
“五分鐘後出發。下一次戰鬥,如果再讓我看到剛才那種表現,你們就自己脫了衣服,滾回工地去搬磚。”
說完,她走向了最前麵的越野車。
鐵山抬起頭,看著夜鶯的背影,他的眼神變了。
羞愧和懊悔褪去,一種更深沉的東西沉澱了下來。
他站起身,對著還發愣的弟兄們低吼。
“都他媽起來!沒聽到夜鶯隊長的話嗎!”
“擦槍!裝子彈!”
他拿起一塊破布,用力地擦拭著槍身上的血汙和灰塵。
猴子和其他人也紛紛起身,默默地開始清理自己的武器。
沒有人再說話,車隊周圍隻剩下清理戰場的沙沙聲,和金屬零件摩擦的輕微聲響。
方舟的軍官看著這群新兵,他們的氣質在短短幾分鐘內,發生了肉眼可見的變化。
實戰,永遠是最好的試煉場。
五分鐘後,車隊重新上路。
卡車的車鬥裡,氣氛和之前截然不同。
鐵山和他手下的人,像是換了一副筋骨。
眼神不再躲閃,握槍的手穩了許多。
他們不再閒聊,也不再抱怨路麵顛簸,隻是沉默地靠著車廂,手指搭在扳機護圈外,視線警惕地掃視著公路兩旁的廢墟。
猴子把重新滿裝的彈匣拍進槍裡,動作已經有幾分熟練。
恐懼被另一種情緒取代。
那是一種混雜著羞恥和渴望的情緒。
夜鶯的每一句話,都像鞭子一樣抽在他們心上。
廢物。
連給四大勢力的人提鞋都不配。
這些詞,比喪屍的利爪更傷人。
同行的方舟士兵,也不再用那種輕蔑的眼光看他們。
雖然依舊沒什麼交流,但那種無形的隔閡,淡了一些。
男人三大鐵裡,一起扛過槍,他們至少是經曆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