紐交所,輝瑞基因的K線圖變成了一台恐怖的絞肉機。
林墨的指令被精準地執行著。
“拋單,一千萬股。”
“三十秒後,繼續拋,一千萬股。”
這是一種淩遲般的戰術。
每一筆千萬股的賣單砸下去,都會在輝瑞的股價上撕開一道傷口。
而那隻看不見的巨手,又會立刻用更龐大的資金將傷口縫合,把股價強行托舉回去。
買盤和賣盤在盤口上激烈碰撞,每一秒鐘都有數以億計的資金在蒸發。
輝瑞的股價,就在開盤價附近,被釘死在一片狹窄的區間內,瘋狂地上下抽搐。
遠星科技的交易室內,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
“薑總,對方的資金像是無窮無儘的!我們的拋單,他們全接了!”
“十五分鐘,他們為了維持股價,至少燒掉了一百億美金!”
交易員們的聲音裡帶著一絲顫抖。
這不是在交易,這是在燒錢。
用真金白銀,去填一個無底的黑洞。
薑憶的手心也冒出了細密的汗珠,她看著屏幕上那條幾乎被拉成直線的心電圖,喉嚨有些發乾。
“林董,他們這是鐵了心要跟我們耗到底了。”
林墨坐在沙發上,甚至沒有看那塊主屏幕。
“那就讓他們耗。”
他的聲音沒有任何起伏。
“我們用三十億的利潤,去消耗他們上千億的現金流。”
“這筆買賣,怎麼算都劃算。”
“他們流的血越多,死得就越快。”
薑憶心頭一凜。
林墨的冷靜,讓她感到一種莫名的心安。
是啊,自己這邊是在用賺來的錢去打,而對方,流的每一滴血,都是從自己身上割下來的肉。
就在這慘烈的資本拉鋸戰進行到白熱化階段時。
華盛頓,FDA總部。
又一場緊急新聞發布會,毫無征兆地召開了。
上一次還顯得胸有成竹的FDA負責人,此刻再次走上講台時,臉上已經掩飾不住疲憊和煩躁。
他甚至來不及整理自己有些歪斜的領帶,就對著麵前無數的鏡頭,幾乎是吼出了第一句話。
“我們看到了一些極其不負責任的行為!”
老頭的聲音因為激動而有些嘶啞。
“一個主權國家,竟然動用其官方機構,為其國內一家商業公司的、尚未完成三期臨床試驗的藥品進行背書!”
“這不是科學!這是對全球藥品監管體係的公然踐踏!”
他狠狠地敲了一下講台。
“藥品研發,有其必須遵守的、曆經數十年驗證的嚴謹流程!安全性、有效性,需要大規模、多中心的雙盲實驗來證明!而不是靠一份隻有二十個樣本的早期數據,和一份帶有明顯政治傾向的官方聲明!”
“華夏衛健委的行為,是在用整個國家的信譽,去賭博一個藥品未來的不確定性!這是在透支他們在全球醫療衛生領域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信任!”
“我在此,向全球所有國家的藥品監管機構發出警告!我們必須警惕這種將商業競爭政治化,將嚴肅醫療當成地緣博弈工具的危險行徑!”
“我們呼籲,在完整的、符合國際標準的臨床數據公布之前,所有合作方都應該暫停與這家華夏公司的合作!這是對你們自己國家的民眾負責!也是對生命的尊嚴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