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好一陣才停下來,看著屏幕裡的林墨,眼神裡第一次少了審視和敵意,多了一絲純粹的欣賞。
“我以前覺得你就是個心眼很多的家夥。”岩王甕聲甕氣地說道,“沒想到你還真有幾分手段。能讓蜂後那個女人吃癟,算你有本事。”
“我明天就派人過去!我倒要親眼看看,那群女人是怎麼住帳篷蓋房子的!”
岩王的態度,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轉變。
之前對於並入新城,他始終是抱著一種被形勢所迫的抗拒,但現在,他第一次對新城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掛斷岩王的通訊,夜鶯的臉上也帶著笑意。
能讓岩王這種人都心服口服,老板這一手,確實漂亮。
“接燈塔,智者。”林墨的聲音將夜鶯的思緒拉了回來。
屏幕亮起,智者那張儒雅隨和的臉出現。
林墨將同樣的事情,再次敘述了一遍。
智者的反應和岩王截然不同。
他全程安靜地聽著,臉上沒有什麼情緒波動,隻是偶爾推一下鼻梁上的眼鏡。
聽完之後,他平靜地開口。
“一個可預見的博弈。蜂後的手段在於利用人心和規則的模糊地帶。”
“林先生,你用最簡單,也最直接的方式,為新城的所有人劃下了一條清晰的紅線:在這裡,勞動是獲得一切的唯一途徑。任何試圖挑戰這條規則的人,都將被規則本身所懲罰。”
智者的分析一針見血。
“這是一個必要且有效的措施,它鞏固了新城的立身之本。”他看著林墨,語氣裡帶著讚許,“燈塔的科研人員已經準備就緒,我們會按照你的時間表,分批次全部轉移。新城的未來,需要我們共同努力。”
“辛苦了。”
結束所有通訊,林墨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
夜鶯在一旁,迅速地根據幾位首領的回複,開始製定詳細的人員、物資轉移計劃表,各種命令通過通訊器一條條下發,整個新城就像一台精密的機器,再次高速運轉起來。
整個行政樓都陷入了一種忙碌的安靜之中。
就在這時,夜鶯手腕上的通訊器,突然發出短促的“滴滴”聲。
是鐵山的通訊。
夜鶯接通,裡麵傳來鐵山有些驚疑不定的聲音。
她聽了幾句,臉上的表情從專業變得古怪,最後化為一種難以形容的詫異。
她放下通訊器,快步走到林墨身邊。
“老板……”
林墨睜開眼睛。
“怎麼了?”
“鐵山剛才報告……”夜鶯的語氣有些不確定,“蜂巢的那群女人不鬨了。”
“哦?想通了?”林墨的反應很平淡,似乎並不意外。
“不是。”夜鶯搖了搖頭,表情更加古怪,“她們從後勤組領了工具,就是鏟子和推車那些……”
“然後呢?”
“她們在劃定的區域裡,開始挖地基了。”夜鶯語氣怪異的說道,“所有人都在乾活,沒有一個偷懶的,包括最開始那個帶頭鬨事的女人。她們好像真的準備自己蓋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