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蜂的拳頭捏得死緊,一股暴戾的氣息從他身上散開,腳下的柏油路麵甚至出現了細微的裂痕。
他身後的幾個蜂巢老部下也圍了上來,麵色不善地盯著那個宣布懲罰的夜刃隊長。
空氣仿佛凝固了。
其他小隊的覺醒者都停下了議論,饒有興致地看著這一幕。
有的人幸災樂禍,巴不得狂蜂鬨起來,直接被取消資格,他們就少一個強力的競爭對手。
也有的人眉頭緊鎖,如果狂蜂挑戰規則成功,那他們是不是也可以不聽從這些“監工”的命令?
那個夜刃隊長紋絲不動。
他甚至沒有擺出任何防禦姿態,隻是用那雙平靜無波的眼睛看著狂蜂。
“你他媽的再說一遍?”狂蜂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身軀微微前傾,像一頭即將撲食的巨熊。
“我說,不服,可以退出。”夜刃隊長重複了一遍,完全沒有懼怕的意思。
就在狂蜂的怒火即將爆發,一場衝突在所難免的瞬間。
“喲,這不是狂蜂大英雄嗎?怎麼著,還沒加入夜刃呢就開始擺譜了,真讓你進去了,還不得翻天啊?”
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蠍子叼著一根煙晃悠悠地走了過來。
他繞著狂蜂轉了一圈,嘖嘖有聲。
“塊頭是不小,就是腦子不太好使。人家夜鶯主管把話都說那麼明白了,這是考核,考的是規矩,你當是街頭鬥毆呢?”
蠍子走到狂蜂麵前,伸出手指戳了戳他堅硬的胸肌。
“你動手啊,我看著呢。你一動手,資格就沒了。正好,你那名額,兄弟我就笑納了。”
他這番話,說得又賤又損,像是一盆冷水,從狂蜂的頭頂澆了下來。
狂蜂那即將噴發的怒火,硬生生被憋了回去。
他可以不在乎一個夜刃隊長的警告,但他不能不在乎那個進入夜刃的名額。
強化藥劑,優先裝備配給,優先任務選擇權……
這些東西,才是他拚了命也要得到的東西。
如果因為一時衝動被取消資格,那他之前所有的努力都白費了,回去也隻能當個被人看笑話的莽夫。
“蠍子,這沒你的事,滾蛋!”狂蜂漲紅了臉,衝著蠍子低吼。
“怎麼沒我的事?”蠍子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老子是新城市政委員會上院的五位議員之一!是可以直接向林先生進言的!老子都在這裡講規矩辦事,你算老幾?!”
說著,蠍子一指白鷺,“看到沒有,那是白鷺,船長的親妹妹。船長是什麼身份,不用我多解釋吧,人家的妹妹都在這裡呢,你踏馬再敢鬨事,老子直接把你斃了信不信!”
狂蜂的臉一陣青一陣白,拳頭捏得咯吱作響。
他看著蠍子那張欠揍的笑臉,又看看夜刃隊長平靜的表情,再掃過周圍那些看好戲的目光,一股強烈的屈辱感湧上心頭。
他想爆發,想把蠍子撕成碎片,想一拳砸爛麵前這個夜刃隊長的腦袋。
但蠍子的話,平息了他那層衝動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