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深,臥室裡隻留著一盞暖黃的床頭燈。
蘇妤正跪坐在床邊給司硯換藥,他胸膛上的傷口還沒完全愈合,她握著棉簽的手輕得不敢用力。
忽然,男人伸手一攬,直接將她抱到了腿上。
蘇妤手裡的棉簽猛地一顫,差點戳到他的傷口,她皺著眉推他:“彆鬨,我不好給你上藥了!”
“就這樣上藥。”
司硯卻半點不理會,反而拽著她的手腕,把沾了藥的棉簽按回自己的傷口處,語氣帶著不容拒絕的強勢。
“嗯……”藥水碰到皮肉,男人低低悶哼了一聲。
蘇妤低頭,能清晰看見他傷口周圍緊實的肌理,還有那因忍痛而微微繃緊的線條,隻好耐著性子繼續。
可這男人哪肯安分。
她小心翼翼地擦藥、纏紗布時,他的心思全沒在傷口上
一會兒湊到她耳邊輕輕吹氣,帶著涼意的氣息讓她耳廓發麻
一會兒又張口,用牙齒輕輕咬住她的耳垂,舌尖還若有似無地蹭過。
不過片刻功夫,蘇妤的耳朵就被他玩弄得紅透了,連帶著頸側都泛著熱意,手裡的動作也亂了幾分,忍不住嗔道:“司硯!”
“怎麼了寶貝?”
司硯明知故問,眉眼中帶著幾分笑意
蘇妤看著他,不跟這種賴皮的男人置氣
她咬著牙扯過紗布,胡亂往司硯傷口上纏——要不是他總搗亂,哪會這麼費勁。
可男人偏不肯放開她,手臂反而收得更緊,故意湊到她又紅又燙的耳邊,聲音低低的帶著哄意:“寶貝,明日我們去看婚紗好不好?”
蘇妤的動作猛地頓住。
看婚紗?
她根本就沒答應要嫁給他!
跟他這樣的人糾纏不清就夠糟了,還談什麼婚紗、婚事?
她心裡的抵觸瞬間湧了上來,用力推開司硯,語氣硬邦邦的:“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
說完也不管司硯是什麼反應,她轉身就自顧自爬上床,扯過被子蒙住頭,擺明了不想再談這個話題
司硯看著蒙在被子裡跟他置氣的女人,心裡悶悶的發堵。
他抬手故意扯了扯剛纏好的紗布,讓那層薄薄的布鬆鬆垮垮掛在肩上,揚著聲音喊:“我胸口疼,寶貝你沒包紮好,它散了。”
被子裡的蘇妤沒半點反應,連動都沒動一下。
司硯又往前湊了湊,語氣裹著濃濃的委屈:“寶貝你給我弄傷的,就不打算負責到底嗎?”
這話剛落,被子“唰”地被掀開
蘇妤坐起身,臉上還帶著沒消的氣,卻還是快步走到他麵前,拿過新的紗布重新給他仔細包紮了一遍,指尖用力勒了勒打結的地方。
男人順勢一撈,把她牢牢擁進懷裡,下巴抵著她的發頂低笑:“就知道寶貝心軟,舍不得我死。”
蘇妤在他懷裡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這傷壓根就不在心臟那兒,你怎麼可能會死?”
“淨胡說!”
“沒胡說。”
司硯收緊手臂,把人按得更緊了些,聲音帶著點耍賴的意味,“在你這兒受的傷,疼不疼、死不死,還不是你說了算?”
“還有一個月,你就要嫁給我了,寶貝。”
司硯收緊手臂,將她圈得更緊些,聲音裡滿是篤定的溫柔,“我會愛你一輩子的。”
蘇妤沒接話,隻是緩緩低下頭,長發垂落遮住了大半張臉。
眸底深處,是化不開的落寞
她從不需要他的愛,那些滾燙的、帶著占有欲的情意,於她而言不過是沉重的枷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