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然見狀,立刻滿臉慌張地跑了過來。
“姐姐!”
她尖叫一聲,衝著沈修霖跪下,“太子殿下息怒!姐姐性格活潑,有時失了分寸,還望太子殿下不要計較,不要和姐姐生氣了!”
沈修霖鬆開江九黎,心疼地將江然扶了起來。
“阿然,地上涼,小心石頭硌著你了,我說過,見我不必行禮。”
江九黎聽到這裡,忍不住笑了一聲。
沈修霖的偏愛實在太明顯,可笑的是她之前為何都沒發現呢?
江然紅著眼睛搖頭,“太子殿下,快去看看姐姐好不好。我皮糙肉厚沒關係,哪怕跪一天都沒事,但姐姐自小嬌生慣養,哪裡受過這樣的罪啊!”
此時的江九黎,躺在地上久久動彈不得。
她從未如此狼狽,從未有此刻覺得,沈修霖這麼討厭。
掌心和膝蓋也在地上磨得出了血,火辣辣的疼痛讓她生出力氣,緩緩站了起來。
她冷眼掃過這些看著自己嫌棄又不悅的目光,勾唇,幽冷失望的眸光在深不見底的一抹漆黑裡顫動。
沈修霖觸及到江九黎的眸光,心中莫名一慌,但看著江九黎倔強冷淡的臉頰,這股不安很快被壓下。
必須得讓江九黎長長教訓,治一治她這性子。
不然,以後她恐對阿然會變本加厲,總有自己看不住會傷到阿然。
沈修霖嗬斥一聲,“江九黎,你又惹得阿然傷心!”
江煜城也上前道:“阿黎,你得到的已經夠多了,為什麼還要為難阿然?”
江宏倒是沒說話,但看著江九黎的目光肅冷暴躁,仿佛下一秒就要衝她動手。
她從進門,做什麼了嗎?
江九黎目光掃過這幾人,麵含譏諷,“那我就不在這裡打擾你了。”
他們不懂,隻有自己走了,江然才能開心。
江九黎不想再同他們糾纏,正打算離開,就聽見沈修霖冷冷的聲音。
“江九黎,你簡直目中無人!今日如若再敢違抗孤的命令,孤便讓你付出代價!”
江九黎停下腳步,靜靜看著沈修霖,“什麼樣的代價呢?太子殿下要我再跪三個時辰嗎?”
她冷冽陌生的目光,竟讓沈修霖有一絲愧疚。
沈修霖不由自主的打量江九黎,她的衣袍臟了,發絲有些淩亂,掌心還在滲血。
特彆是這張臉,蒼白得不像話。
他從未見過江九黎這般,沈修霖心中一緊。
江然輕輕扯了扯沈修霖的衣袖,拉回他的注意力,“不用不用,我這樣的身份,擔不起姐姐的跪歉……”
江九黎冷哼一聲,“你有自知之明便好!”
說完之後,徑直離開。
江然看了一眼一旁的沈修霖,他臉色黑沉,但卻沒有再說什麼。
江宏衝沈修霖賠罪,“小女膽大妄為,還望殿下恕罪!”
江煜城握緊的拳頭,“阿黎實在太過分了!”
沈修霖回頭,便看見江然低聲啜泣的臉。
江然強忍著扯出一抹笑意,仰著臉看他,“太子殿下,勞你牽掛,我沒事的,我早已經習慣了!”
沈修霖眼底閃過一絲心疼,想到了罪魁禍首江九黎。
於是他吩咐道:“將孤之前在丞相府為江九黎種的藍雪花全部拔掉!”
藍雪花盛產彭城,距京都甚遠,九歲的江九黎在宮中見過一回,喜愛至極。
可因為這花隻在皇宮才有,她不高興了好多天。
沈修霖得知這個消息之後,連夜命人去彭城移植了許多,在府中種下,令她時刻欣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