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恕罪,母後恕罪!”
沈修霖卻不給江然機會,著急的說了一聲之後,就直接公然將江然抱走了。
因為再晚些,江然恐怕要被治罪!
可沈修霖光想著保護江然,卻忘記他這一舉動,更是令大家驚呼不已。
皇後娘娘的臉色早已經黑雲壓頂,盛帝鎖緊了眉頭,顧全大局,將注意力轉移到了江九黎的身上。
剛才的那一幕,仿佛隻是雲煙飄過一般。
但江九黎知道,江然丟臉丟大了。
而沈修霖此舉,更是將成為明日文官手中雪花飛片般的刀子,送到盛帝禦案。
江宏也逃不過。
盛帝說:“起來吧!”
江九黎站起身來,將手裡麵抱著的盒子,交給了皇後娘娘身邊的嬤嬤。
“皇後娘娘恕罪,臣女來晚了,自罰三杯,這是我提前精心給娘娘準備的禮物,請娘娘務必收下。”
她隻用了“精心”二字便告知大家,她並不是身體不適來不了。
至於沈修霖為何那樣說,大家早已心知肚明。
見江九黎這麼得體大方,也絲毫不提剛才發生的事情,並未鬨起來,皇後娘娘臉色稍霽,對江九黎的認可又深了幾分。
江九黎還是坐到原來的位置上,蒲團和桌椅,早已被有眼力見的宮人換了新的。
她剛坐下,不經意抬眸,就和大殿另外一側裴梟的目光對視上。
他眸如點墨,直直看向江九黎。
江九黎神情一頓,腦海中浮現今日一早,檀香忽然在明月苑廊下發現了一封宮貼。
還用石頭壓著,像是怕被風吹走了。
上方並未署名邀請誰,但卻精準地送到了她的門口。
於是江九黎略作思考,便也來了。
江九黎眼眸回轉,不經意從他身上又掠到其他地方,避開了他的視線。
卻在腹誹,那帖子難不成是裴梟給的?
可為何?
她從未和裴梟有過聯係。
要說唯一有的,便是托娘打聽裴家的事情,可遠在邊疆的他,又多年來沒有回京,應當不會這麼快就知道這件事情。
或者是回來了,猜到了什麼?
江九黎心中不禁泛起嘀咕來。
裴家倒是沒有什麼問題,但正是因為他一直沒有回京,也不知他遠在邊疆是否早已有了妻子家室,亦或者有沒有喜歡的人?
如果他有,江九黎不願棒打鴛鴦,傷及無辜。
她心裡盤算著,這件事必須提前打聽清楚。
沒多大會兒的功夫,沈修霖便回來了,他的衣襟上麵有一些褶皺,上方還有可疑的水跡。
隻有江九黎距離得近,才能看清。
沈修霖端坐好之後,皇後隻是掃他一眼,並未再提及江然。
沈修霖卻非常不甘心,借著喝酒側頭瞪向江九黎,“江九黎,看你做的好事!你是存心想叫阿然難堪?”
“孤應該早就該想到,你絕對不會這麼老實!”
江九黎神情厭煩,“太子殿下,我聽不懂你這話是何意。”
“你還裝!”
沈修霖險些壓不住自己的怒火,麵上溫潤的笑容,都有些猙獰。
“誰準你來宮宴的?孤說了,隻帶阿然,你是非得惹事,本來孤還想著這一次你沒能來,心中有愧,如今看來,你當真是無藥可救了!”
“江九黎,你越是這樣,孤隻會越不想看見你!”
他重重吐出壓在心底的厭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