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是人死不能太久,大抵不能超過七天。
第三點,對方必須是非正常死亡,自然老死的不行。
此外還有個麻煩的事。
不是每戶人家,都會把家裡人安葬在墳場,有些如程孫氏一樣直接就近葬在了自己家家門口。
整個新鄉,說是十裡八村,其實有近二十裡,數十個村子。
死一個人,若是消息不夠靈通,還未必能知曉。
由於能量獲取十分不易,到現在婁易才積攢了兩點,距離兩門技能的晉升都還差一些。
倒是存下的銅錢,已經超過了百文。
這一天大早上,婁易準備將鐵鍬還給顧家。
經過旁邊的高氏家,聽到她擇菜時與常氏的閒聊。
高氏又高又瘦,麵頰較為瘦削,看著有兩分刻薄。
常氏則是白白胖胖的,可見平日裡吃的不錯。
“田方村昨日淹死人了,你聽說了嗎?”
“我滴娘,是誰家啊,這麼倒黴!”
“呂家的老二。”
“呂家啊,我想起來了,不就是那個扒灰的呂家嗎?不會死的,正好是被扒的那個兒子吧?”
“哎喲,可不是嗎,呂老二可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了……”
婁易聽了,嘴角微微扯了扯,但心裡已經把高氏二人的話給記住了。
來到顧家門口,灰色的木門上儘是縱橫交錯的紋理。
‘咚咚咚!’
“是阿易啊。”木門打開,探出來一張木訥的臉。
“勇哥,你家的鐵鍬,謝謝啊。”
“謝啥,都是鄰裡,你要用隨時再找我。”顧勇道。
相隔不遠的高氏見了,便尖聲笑道:“易哥兒,咋不來我家借?”
“高姐客氣,我用完了。”婁易道。
心裡則在吐槽,之前問你借,你不是不借麼,現在又來燒冷灶。
還給顧家鐵鍬後,婁易依舊是慣例地上山砍樹,臨近傍晚繼續取得六棵樹的不菲成果,拿走二十文走人。
下山時,婁易沒有回二河村,而是趕往田方村。
田方村村裡姓呂的,就那麼一家,婁易也有印象。
進村沒兩步,就看到門口掛著白布的一戶人家。
石磚房,刷了白泥的圍牆框起來一個小院子,牆頭伸出來好幾根桃木枝,看著經濟實力比普通人家強不少。
門口站了個愁眉苦臉的中年男子,兩鬢略白,穿著一身白衣,迎接過來吊喪的左鄰右舍,以及接收他們出的白事份子錢。
“呂老大,節哀順變啊。”
“人要向前看。”
“唉,呂老二那麼好的人……”
婁易聽著彆人對呂家老大的安慰,也緊了緊嗓子,整了整衣冠,大步朝前方走去。
“呂大哥,請節哀啊!”婁易麵露悲戚之色。
“你是……”呂老大麵上露出一絲困惑,顯然是不認識婁易。
“我是婁易,先父婁一望。”婁易解釋道。
“哦……是婁秀才家的。”呂老大點了點頭。接著便想道,那不是二河村的麼,二河村和我們田方村,可離了好幾裡路,應該沒啥瓜葛吧!
還沒等呂老大問出心中疑惑,便見到婁易傷心地歎氣:“呂二哥,他怎麼就這麼走了啊。”
“當初我年紀小,他還在街上給我買過糖葫蘆吃,後來更是對我頗為照顧……”
“沒想到他現在,唉……”
‘有這回事嗎,怎麼沒聽二弟說過?’呂老大在心裡想,當然,他不傻,不會直接說出來。
人家特地從幾裡外趕過來,這份情義當不得假啊!
他看向婁易的眼神,都柔和了不少,並順手接過婁易塞過來的白布。
看到婁易急匆匆地跑進屋子,顯然對方是真的在乎二弟,這麼急著要去見他。
呂老大想著,隨手打開婁易給的白布,一下子愣住了。
裡麵隻有一個黑不溜秋的銅子靜靜地躺著。
‘一,一文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