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家橫行霸道自不用說,村正高老頭虛偽,趨炎附勢,也不是啥好鳥。
他們巴不得兩人狗咬狗一嘴毛。
現場,隨著挖掘的深入,臭味愈來愈濃,不少圍觀之人都忍不住散開了。
戚虎像是沒事人似的,衝上去查看屍體。
與他一道的,還有一名相貌更加俊秀的少年。
此人年約十六七歲,眼神銳利如鷹。披著一身紅色披風,腰間黑色腰帶上鑲著金紋,穿著鹿皮高靴。
手執一柄寬大的寶劍,寬度竟有尋常劍器的兩倍之多。
他不顧屍體上生出的一些蛆蟲,仔細在各個屍身上翻弄,神情專注。
“怎麼樣,秦兄?”戚虎畢竟不是專業人士,看不出他家人屍體上的異樣。
寬劍少年皺著眉頭道:“確實是猛獸咬死的,看不出人為的跡象。”
聽到這,戚虎麵上閃過一絲煩躁,這讓他想找人發泄都不得。
“不過,我觀此宅殊為壯闊,易守難攻。
大蟲成了精,擁有靈性,當知曉趨利避害,按理來說不會攻擊這兒。”秦姓少年繼續不急不緩地說道。
“哦?”戚虎麵上一動,“你是說,還有疑點?”
“若有異常,當在此院之中。細細究之,必有發現。”秦姓少年在泥土上擦了擦手。
站起身來,朝院裡其他地方走去。
……
……
另一頭,賈家莊。
莊裡頗為豪華的一間大堂。
青磚鋪地,紅柱矗立,檀木椅擺放兩邊,香爐上生起嫋嫋青煙,黑白山水畫懸掛於堂前,布滿牆壁。
“你覺得婁易如何,能不能入教頭的眼?”
一身華服的賈員外坐在主位,肥胖的身軀將整個椅子都擠滿了,麵上現出一絲焦慮。
座位下方,黑衣管家依舊是一副誰都欠了他錢似的臭臉,不徐不緩地道:
“根據我這幾日觀察,婁易此子做事穩重,練樁勤力,加上其天賦異稟,說不得真可以。”
“嘿,說不得,說不得……不過這世間哪有什麼絕對的事。”賈員外搖搖頭,“沒有時間了,林教頭被我拖了這麼多天,應該不剩什麼耐心,隨時可能會離開。”
“下一次再來,還不知是多少年後,今後不來也有很大可能。
若不從他身上掏出點真東西,我不甘心。”
黑衣管家在旁邊麵無表情地聽著,一言不發。
“把這最後一瓶青梅拿給婁易,剩下的看緣法了。”賈員外歎氣道,“是成是敗,就看這一次。”
“那要不要和他簽訂契書,讓他為莊裡效力個十年八載?”黑衣管家繼續建議。
“若是真龍,契書約束不住,徒增怨言耳。若為庸才,則需要依附我賈家,反而無需契書。”
“員外高見。”
黑衣管家離開大堂,很快就找到了正在練習木人樁的婁易。
“托你一件事,將此物送給林教頭,員外吩咐的。”
婁易看著眼前的木箱子,尺許長寬,箱子通體紫紅色,還有淡淡的木香味散出。
‘這是,紫檀木?’
箱子裡是何物,竟用昂貴的紫檀木裝著?
婁易正自疑惑,便聽到黑衣管家道:“若林教頭給你好處,切記,隻要根本法。”
‘根本法?!’
婁易一臉的莫名其妙,剛想詢問前因後果,黑衣管家便自顧自地離開了。
“婁兄弟,大機緣啊!”
不遠處,滿臉麻子的王恩,一臉羨慕之色地湊了上來。
“林教頭欠已故的老員外人情,因此才肯在賈家莊駐留。你把這瓶好酒送過去,代表的就是員外,說不得林教頭能傳授你真正的絕學。”
“哪怕隻學個三瓜兩棗,這輩子也受益無窮啊!”
聽到王恩說的話,婁易便想到之前在林教頭院外聽到的內容,對方明顯是個嗜酒如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