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點,給老子走快點!”
婁易披著枷鎖,戴著鐐銬,從囚車下來,一步一步艱難地朝前方行進,身後則是不斷鞭打咒罵的弓兵。
輾轉耽誤了好幾日,終於開始往目的地新鄉巡檢司進發。
一眾弓兵饑腸轆轆,便在路邊隨意尋了個酒肆,各自安座,準備祭一祭五臟廟。
而婁易自然沒有位置,但又不能離開眾人視線,隻能站在屋子中央,看著弓兵們吃飯。
“官爺,要來點什麼?”肩膀上披著抹布的店小二,鼻頭有一顆明顯的黑痣,熱情地迎了上來。
“熟牛肉,黃酒,花生米,有啥好吃的都上來!”人屠沈方將偌大的狼牙棒,不在意地往地上一摔,發出‘乓’的響動,大聲喊道。
這一路,他嘴巴都淡出個鳥來。
弓兵任務期間,本來不能飲酒。但有沈方帶頭,其他人自然沒有顧忌,紛紛胡喝海吃起來。
婁易靜靜地站在店中央,冷冷地注視著一眾官兵。
這一路,自然遭受了不少肉體折磨,但他都硬生生挺了過來。
好處不是沒有,心智與毅力簡直是徹底淬煉了一遍。
和原先那個生活在平和時代的21世紀五好青年漸行漸遠。
他看了看屬性麵板。
姓名那一欄已變成了半紅半綠的顏色,告訴他自己現在的狀態有多差。
但婁易一點都不慌。
有屬性麵板在,有能量存著,想恢複到全盛狀態隻是分分鐘的事。
這個木枷,困不住普通武者,自然也困不住他。
關鍵是,如何做才不會重蹈覆轍,讓狗娃他們一行人再次陷入險境。
總不能再被威脅一次?
‘必須想辦法清理後患。’婁易心中已經有了大概計策。
腦海中剛閃過這個想法,便聽到‘砰’的一聲響。
有人的腦袋,硬生生砸在了桌子上。
“哈哈,這廝喝多了!”旁邊的人調笑道。
但他也沒堅持多久,便一頭栽在麵前的酒碗上,酒水灑了一臉渾然不覺。
接著,十多名看押婁易的弓兵,如同下餃子般紛紛倒下,昏睡不醒。
隻有人屠依然在堅持,怒吼一聲:“狗娘養的,給老子下蒙汗藥!”
他想撿起地上的狼牙棒,但手腳酸軟根本拿不起來,反而被之前的小二衝上來一腳踹倒。
“看來是沒喝夠。”
鼻頭有明顯黑痣的店小二輕笑一聲。
拿起桌上的酒,沒命地往人屠臉上澆,讓其狼狽不已。
“該死,我一定要殺了你!”
有二人壓住拚命掙紮的人屠,一人捏住他的臉,逼他張開嘴,讓酒水不斷澆進去。
雖然人屠是武者,依然逃不過大量蒙汗藥的製裁,強撐的眼皮逐漸閉上,最後‘砰’的一聲摔在地上,人事不省。
“快給好漢解綁!”店小二吩咐道。
話音剛落,就有幾人從後廚跑了過來。
“婁易哥哥!”
婁易抬頭一看,這不是潑皮楊二和吳彪麼?
他心中驚喜:“你們怎麼來了?”
“婁兄弟,全賴他二人求到閻老那兒,我們也隻是奉命行事。”店小二解釋道。
“也是狗娃他娘來求我們的,咱有多大勁使多大勁。”楊二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腦袋。
“各位,大恩不言謝!”婁易戴著枷鎖,無法低頭,隻能微微彎腰表示感謝。
“婁兄弟,彆急。”眾人中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人,不知從哪掏出根略帶弧度的特製銀針,寸許長,笑道:“任他鎖銬如何堅硬,遇到我這祖傳銀針也隻能認命。”
然後,他把銀針塞入到婁易枷鎖上鎖具的孔中。
也不見他如何動作。
‘哢嚓’一聲,鑲滿了鐵片的枷鎖就被打開,婁易的頭頸重新獲得自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