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鄉大牢,距離縣衙也就七八百米之距。
婁易一馬當先,帶著四五十名犯人踏上外麵的大道,往巡檢司的方向浩浩蕩蕩地衝去。
路上,朱大瑞有些擔憂地道:“帶這些烏合之眾,未必能起到作用,說不得還得拖俺們的後腿。”
“無妨,我自有計較。”婁易道。
待靠近巡檢司時,婁易便大聲吼道:“落日山今日辦大事,閒雜人等退散!”
“落日山辦大事!”
“落日山……”
不明真相的其他犯人,心裡生出一股踐踏權勢的快感,渾身熱血沸騰,也跟著婁易一起喊了起來。
外圍的民眾,不少注意到這裡情況,還不明所以,聽到婁易的聲明這才恍然。
“落日山的匪徒真是大膽,竟敢衝撞鄉衙。”
“他們好像是從大牢裡跑出來,這是越獄了?”
朱大瑞一聽,不由感到頭皮發麻。
這婁易是想把屎盆子全扣在落日山頭上啊。
不過,落日山本就臭名昭著。
若是今夜功成則擴大聲名,對其反而是一件好事?
新鄉巡檢司,早就聞聽到動靜,大門口有諸多弓兵守禦,如臨大敵。
曹巡檢的聲音,也遠遠地傳了過來:“爾等是要造反嗎?”
見到婁易使來的眼神。
朱大瑞便走到最前麵,鼓起胸膛道:“俺等本為良民,被你這狗官抓到牢中,嚴刑拷打,逼迫畫押,勒索財物。
今日隻為求一個公道!”
“求一個公道!”其他人也跟著吼了起來。
幾個膽子大的按捺不住,手執樸刀,已經率先朝衙門衝了過去。
“放箭!”
隨後,衙門大門處‘嗖嗖嗖’飛來十多根弓箭,瞬間籠罩了這幾人,將其射成了馬蜂窩!
眼見他們的慘狀,婁易隊伍的眾人不由一陣騷動,‘軍心’不穩。
“不過一幫土雞瓦狗而已,看我衝散他們!”
人屠大笑著從衙門裡邁出,赤裸著上半身,露出一身布滿傷疤的猙獰肌肉,手執長滿尖刺的狼牙棒,朝犯人隊伍飛奔而來!
‘噔噔噔!’
行走時,如巨獸穿過,將地麵踩得塵土飛揚。
其手起棒落,徑直將一個倒黴蛋的腦袋都砸地陷入到胸腔中!
其身後,戴著麵具的鐵手,如陰魂一般緊緊跟隨著,右手的銀勾閃爍著危險的寒光。
“是人屠!”
“還有那個毒蛇一般的鐵手!”
一些犯人想到人屠鐵手積累多年的聲名,麵露懼色。
不少人已經暗暗後退,準備找機會開溜。
眼看自己隊伍中人氣氛越發低落,這樣下去會立即潰散。
婁易以黑布圍起了臉,上前一步,大聲道:“什麼狗屁人屠,三當家,我蒙麵客替你斬了他!”
婁易抄起從牢房中找來的斧頭,迎麵朝人屠衝了過去。
“什麼狗屁蒙麵客……是你!”人屠和婁易交上手,還沒兩招便認出了婁易,麵色變得略微認真起來。
上次他差點在這小子手裡陰溝翻船。
“小心他的惑心之術!”鐵手在一旁小聲提醒。
二人形成夾角之勢,將婁易包圍在中央,新鄉最強的兩大捕頭,竟然聯袂攜手對付一個小輩!
狼牙棒勢大力沉,銀勾危險靈活,兩者結合起來危險指數更是成倍提升。
必須儘快打破僵局。
婁易深知,一旦自己被纏上脫不開身,身後的那幫烏合之眾必定會被其他官兵衝散。
畢竟,無論是從體力還是經驗來講,他們隻打得了順風局打不了逆風仗。
而開山的震懾效果上次用過,這次他們有了提防很難奏效。
那麼,就以絕對的力量破局!
“死!”
婁易斧勢大開大合,瞄準了人屠的胸口,成四十五度角斜劈而下。
愈千斤的力道帶動斧頭劃破虛空,發出了明顯的破空聲。
“去尼瑪的!”
人屠毫不示弱地揮起了狼牙棒,整條右臂表麵紅得發亮,就像是剛被火烤了一般。
而帶動的力量亦是極為驚人,完全抗住了婁易蓄力的一擊。
即使在武者中,人屠都屬於力量極強的存在。
隻聽得‘當當’幾道能刺穿耳膜的金屬敲擊聲響起。
兩人於一瞬交手了數招,難分勝負。
就在二者僵持之際。
鐵手無聲無息地來到婁易側麵,身體不斷閃動尋找機會,銀勾在日間反射亮光,危險而刺眼。
“刺龍!”婁易在心中低吼,亮出了底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