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糧可不是一個好差事。
彆看他說得輕鬆,哪一次不是伴隨大量鮮血和人命來著。
自己初來乍到,這麼重要的事情讓自己負責?
還是說,想消耗自己的力量……
想了想,婁易便推辭道:“大哥,我剛來沒幾天,哪有資格帶隊?彆把弟兄們帶到溝裡去,連年都過不好。
而且,手下好些人水土不服,這幾日上吐下瀉都站不起來,得休整下。”
婁易的理由很合理,徐西沒辦法說什麼,便轉頭看向了朱大瑞。
“老三!”
“大哥,俺這兩天一直頭疼,乾不好!”朱大瑞因為剛剛自己要求被拒絕的緣故,開始耍起了無賴,“老二這麼能乾,讓他去吧!”
“嗯?”徐西想發火,但自己失信在先,有火沒處發,便看向了老道士吳乙平。
吳乙平氣得吹胡子瞪眼,但婁易二人都撂挑子,他再撂徐西臉麵沒法擱,便苦著臉應了下來。
一場落日山的高層會議,在並不歡快的氣氛下落下帷幕。
外圍的山賊們,麵麵相覷。
他們心中有種感覺,這個四當家剛入駐落日山,落日山就隱隱有分裂成兩派的趨勢。
“你這樣做,不怕得罪大哥?”走出聚義廳,婁易小聲問朱大瑞。
“哼!俺欠他的早就還完了,現在是他欠俺的!而且他還說話不算話!”朱大瑞一臉的怒意,“若是他不顧及兄弟情誼,那便散了算了,咱下山另立山頭!”
‘這廝心裡自有一杆秤,倒也不是愚忠之人。’婁易想道。
接著,便聽到朱大瑞略顯忐忑的聲音:“四弟,你應該不怕大哥吧?”
“二血境的武者,從來沒接觸過,沒把握。”婁易如實說道。
“啊?”聽到這,朱大瑞麵色苦了下來。
另一頭,聚義廳。
“大哥,這個婁易實不能留!”待四下無人時,吳乙平便猴急地提了出來,“你看看,自從他來了,老三不聽話了,還前所未有地打起了呼吸法的主意,肯定是婁易那廝覬覦啊。
下麵人看到會怎麼想?您的威信大為受損啊!”
“這個婁易,我感應不到他身上的秘血。”徐西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光頭,“老三說他數招就殺了人屠,可見其是有水平的。
平時也沒看到他出招,一點氣血都未外露,自然也看不出他到底凝練出幾股秘血。”
“這廝,定是修習了隱藏秘血的功法!”老道士麵色變得凝重起來,“但隻要出手,便無法隱藏。”
他輕捋雪白的山羊胡須,在廳中來回踱步,發出‘噔噔噔’的響聲,片刻後,突然道:“何不利用後山那隻精怪?”
徐西聽了,眼睛一亮:“不錯,那玩意連我都覺得頭疼,來試試他的斤兩正合適。”
……
兩日後。
聚義廳中,落日山的四個當家,與一些核心骨乾,在討論冬天來臨前的糧食物資安排。
討論正酣時,一個嘍囉慌慌張張跑了進來。
“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什麼事?”徐西皺眉喝問。
“好幾個弟兄去後山打獵,被一隻野猴子給傷了!”
“快去喊瞎子過來!”
瞎子並不是真瞎子,隻是兩眼凹陷過深,眼睛都快眯成了一條縫,看起來如瞎了一般。
他渾身邋裡邋遢,但在場土匪沒一個敢對他輕視,隻因為其是山上唯一一個大夫。
“這野猴子下手不輕啊,傷口自個愈合不了。”瞎子察看了幾個傷者的傷勢,便吩咐左右,“拿我的針線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