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徐淩在集訓第一天就完全擊敗了他。
新生對抗賽裡,徐淩在懷特頭上砍下28分,並將對方限製到7分,命中率不到30%。
正是這次較量,讓徐淩意識到他絕對有能力在NCAA闖出一片天。
信心是需要積累的。
徐淩本淩的原始天賦與前世的技術產生了絕佳的化學反應,但徐淩仍需要一步步明確自己未來的方向。
同級生已經被打敗,接下來就是以賈裡烏斯·傑克遜為首的老生,然後是Big12聯盟的強手,然後...如果還有然後的話,那麼他就可以摸到NBA的門檻了。
這樣的前景讓徐淩充滿動力,他就像渴望氧氣一樣渴望訓練與挑戰。
那天訓練結束之後,更衣室裡,大四內線達裡爾·多拉憨憨地看著徐淩:“也許你真的可以。”
TTU籃球隊讓徐淩感到有趣的點是,隊內僅有兩個大四學長,一個昵稱是J.J,一個昵稱是D.D,不幸的是,這兩個昵稱在中國都有明確的男性敏感部位指向。
“可以什麼?”
徐淩問。
“像J.J那樣以大一生的身份成為球隊的首發。”說完,多拉還故意給另一個人使了眼神,“M.Z,你說呢?”
大三後衛馬丁·芝諾是隊裡有名的惡學長,向來眼高於頂,喜歡霸淩和欺負低年段的學弟。他聞言冷哼一聲,不屑地掃了眼新生們:“在垃圾堆裡稱王稱霸又有什麼意義?這屆新生本來就是一群扶不上牆的爛泥!”
“你說什麼?”
被徐淩在鬥牛中狠狠教訓過的德森塞·懷特本就是火藥桶脾氣,聞言瞬間炸毛,眼看就要發作。
對這種完全沒道理的指責,徐淩連奈特都敢頂撞,自然不會因為對方是所謂的學長就當作耳旁風。
“嗯,”徐淩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仿佛芝諾給出了一個很有價值的觀點,“聽你這信心滿滿的口氣,想必去年一定是你帶領球隊大殺四方了吧(15勝17負)?真是失敬。”
徐淩的語氣裡聽不出絲毫火氣,甚至帶著一點純粹的“好奇”,但話裡的內容卻像一把冰冷的軟刀子,精準地戳破了芝諾傲慢的氣泡——誰都知道TTU去年經曆了一個災難般的賽季。
芝諾的臉瞬間憋得通紅,像是被掐住了脖子。他去年已經是球隊的主力球員之一,徐淩的話語正好戳中他最大的痛處。
“你這...”
芝諾的學長威風還未繼續發作下去,隊長傑克遜走了進來,他身上的氣場像一堵牆,瞬間壓下了更衣室裡滋生的火星。
“聽著!我作為隊長,隻有一個要求——我們必須是一個友好的團隊。不必是最好的,但必須是友好的!懂嗎?”
芝諾到了嘴邊的臟話被硬生生瞪了回去,隻能悻悻地閉上嘴。懷特也哼了一聲,不再說話。
徐淩則仿佛無事發生,自然地轉向傑克遜,提出了自己的疑問:“隊長,為什麼我們隊的高年級生這麼少?”
聞言,多拉笑嘻了。
角落的二年級生們一副看熱鬨的模樣。
傑克遜露出神秘的微笑,那神態就好像他是黃曉明的重度模仿者,油膩的邪魅一笑配上他這張與英俊不沾邊的臉,讓徐淩很是不解。
傑克遜並未給出答案,而是說:“因為世界上的孬種太多了。”
既然老生不想給出答案,徐淩決定自己去找。
回到宿舍,徐淩立即上網查詢了TTU近幾年的招募情況。
自從2003屆招募到賈裡烏斯·傑克遜這種大一便當選首發的建隊核心,奈特便積極圍繞前者進行建隊,可惜效果不佳。傑克遜去年大三的時候,TTU就已經準備要為即將到來的換代交班做準備,於是,他們在2005屆招生中四處出擊,一共招入八名球員。
一年過去了,這八名球員有五人選擇轉學,一人放棄了籃球,如今隻剩下兩人在隊。
要知道,現在可不像十幾年後,NCAA的球員既可以簽代言,還可以隨便轉校不限次數,在這個年代,球員是絕對的弱勢群體。彆說收入了,如果不小心信了招募人員的邪,到了學校才發現這裡和自己想的根本不是一回事的話,大部分都會選擇默默忍受,因為轉校需要停賽一年。
這種規則下,教練員的權威猶如國王一般不容置疑。
那些人寧願在其他學校坐一年板凳也不願意留在TTU是因為什麼?
奈特的脾氣,徐淩今天已經見識過,考慮到這位大學教練界的副GOAT的赫赫凶名,他相信他看到的隻是冰山一角。
※※※
拉伯克的陽光似乎格外毒辣,卻不及徐淩體內那股噴薄而出的熾熱能量。
當室友羅德裡克還在甜蜜夢鄉時,徐淩已經悄然起身。他會沿著宿舍區那條熟悉的紅土小徑獨自奔跑。因為教練組對他說,他需要減重,他現在的體重對後場球員負擔太大,還會影響他的橫移速度和外線防守。
他接受了建議。
但一般人減重靠晨跑,運動員減重卻需要科學的計劃。
晨跑對徐淩來說是強化體能的步驟之一。
跑完之後,他會休息半個小時,然後吃早餐,再去上課,下課後開始投籃訓練,下午是球隊的集體訓練,晚上再拉練力量。
奇怪的是,主教練鮑勃·奈特在此期間很少出現。
負責策劃訓練的是他的助教。
但隊長傑克遜說,教練會在溫布爾中心(TTU訓練館)的某處偷偷觀察他們,那些偷懶的、犯錯的、不合格的人,會在賽季開始時付出代價。
聽到這個,徐淩不得不送上BBC的經典一問:“那麼,代價是什麼?”
傑克遜說:“你遲早會知道的。”
如此半個月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