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亦希看著周圍熟悉的場景,不悲不喜,一臉麻木。
“當初要死要活的逃離,甚至不惜與我做交易,如今卻自己回來了,你這是何必呢?明知道你留在這裡,要什麼我都會給你。”
尉遲瑾禾的聲音從墓碑裡傳出。
薑亦希冷笑道:“可是我並不想用自己的血繼續去養你們這些怪物。”
尉遲瑾禾愣了幾秒,隨後說:“竟然這樣想嗎?我以為你會有所改變的,這麼多年,一絲一毫不曾改變。就像你身上的厄孚血,依舊那般香甜。”
薑亦希忽然想到什麼似的,渾身止不住的顫抖:“子陽市的鬼亂是你造成的?”
尉遲瑾禾語氣有些無奈,道:“世上所有不平不正之事都是你嘴裡,也就是我這個怪物造成的,是嗎?”
“也就是說不是你,那是誰?”薑亦希語氣有些尖銳,沙啞的聲音格外刺耳。
“我又如何知道?”
“你們心狠手辣,滿口謊言。沒有一句話有值得信任的必要。”
薑亦希這才發覺,有些感情是不會隨著時間的消逝而消失。
就像現在的她,和多年前一樣憤怒,一樣對這些她所謂的怪物憎恨。
她本以為自己已經看淡了,一顆心早已經麻木了。
可是心上覆蓋的寒冰瞬間融化,依舊勃勃跳動。
“可是你已經逃不掉了。”
薑亦希下意識的摸上了脖子,手下觸到一處凹凸不平的地方:“這是什麼?”
“我想疼痛會讓你清醒,這樣你不會後悔一些自己的決定。”
“紮破它之後你就可以恢複你的容貌,聲音,但也代表你接受了這裡。”
薑亦希冷笑:“做夢。”
仇縹緲躺在床上,怎麼也睡不著。
她知道薑亦希是怎麼樣的人,知道薑亦希跟在後麵,不會讓她見死不救。
可是小女孩奄奄一息的模樣一直在她心底盤旋。
她攥緊了手掌心。
下次不能如此行事了。
拿著彆人的性命為籌碼來達成自己的目的,這種行為不是和尉遲瑾禾一樣了嗎?
腦中的枷鎖越纏越緊。
————
木錦大部分時間都是在沉睡,因為她魂魄不穩。她醒來第一件事情就是扯著仇縹緲的袖子:“昨天你沒有回來,你室友找你啦,可嚇死我啦。”
“找我乾嘛?”
仇縹緲抽出手裡的卷子看了一眼,不以為然的說道。
“說是上廁所害怕讓你陪著,你是不知道有多驚險,她差點就把被子掀開了。”
“有什麼驚險的,這不是沒事嗎?”
“差一點就發現你不在宿舍了,報告給老師看你怎麼圓。”
木錦撅了撅嘴巴。
“用了海芋釵?”
“對呀。”
“之後儘量彆用,除非是生死關頭,例如你快死的時候,彆動不動就用。這東西雖然能使靈魂具象化,但是能量來源太難找了。”
“知道啦知道啦,阿飄最好了啦!”
木錦撒了個嬌,但是似乎還是在回味昨天的事情,想繼續前麵的話題:“你說要是被發現了,豈不是很麻煩。”
仇縹緲警告的看向一邊,又將視線上移,最後定格到五樓一處教室的窗戶處。那人的眼神似乎掃過仇縹緲身旁的木錦。
“阿飄,你在看什麼啊。”
木錦好奇的往上麵看,什麼都沒有啊。她轉過頭看向仇縹緲,仇縹緲收回視線正盯著她看,麵色凝重。
隨後,她無比嚴肅的說了兩句話,一句話是——
“她好像能看見你。”
一句話是——
“是陰陽眼。”
木錦難得安靜了一回,仇縹緲什麼時候給她解封,她就能安靜到什麼時候。
仇縹緲認真的學習,和同學交談。木錦飄在她身後,嘴撅的老高。
“看看我啊,我好無聊的。”
仇縹緲沒有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