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良忻正擱在自己的位置上躺屍,忽然椅子被推了一下,他猛然從夢中驚醒:“咋了這是,世界末日了啊。”
看輪廓是程清鶴,憑直覺,她此刻臉色並不好。林良忻將椅子往前挪動,戴上了眼鏡。
世界清晰了。
印證直覺。
“又來案子是吧。”熟練的起身,穿好警服,程清鶴扯住了他的衣服。見程清鶴不動,他疑惑不解:“走啊。”
程清鶴鬆開手,沉默的走在了他前麵。
複雜的女人,他內心嘀咕。
程清鶴就像感知到了,回頭看了他一眼。
不,是複雜的程清鶴。
他補充道。
到了現場,聽李隊長介紹了一下情況。
這次案子很特殊,密室殺人。
門窗都鎖的嚴嚴實實,並且上麵布滿了血手印。
初步判斷,這些血手印是死者在死之前試圖打開門窗所致,地上的血液痕跡也在門窗之間。
負責這片的巡警說:“昨晚有人回家的時候聽見房間裡麵在用力拍門,當時覺得不太對勁。然後就在門外問裡麵的人需要幫助嗎,沒有回應。因為時間太晚了,就先回家了。”
“後來早上起來後,實在不放心,這才報了警。”
林良忻笑著說道:“三好市民啊,有正義感。”
李隊長警告的掃了他一眼。
“看我乾嘛,社會需要這樣的人,我這不是在鼓勵……”
說不下去了,他走進房間,跟在程清鶴身邊查看屍體情況。
死者男性,去勢後還被塞在了死者的嘴裡。
一雙高跟鞋插在他的眼眶中,這場景殘忍又惡心。
身上還有其它肉眼可見的傷痕,具體情況還需要解剖。
死者的表情很猙獰,就像是在害怕什麼東西一樣,想了想他的死法,這樣的表情也是很正常。
整個房間還有一股尿騷味。
程清鶴工作的時候很認真,記錄下屍體的信息,抬頭聽見了李隊長和巡警的交談。
據說,當時門是緊鎖著的,警方是請了開鎖的師傅才打開門。
聽到這,程清鶴麵色一凝,此時,莫有餘從床下找出一串鑰匙。這下,林良忻的臉色也變的凝重了起來。
莫有餘試了一下,正是房門的鑰匙。
李隊長近來有些惆悵,不知道何時和平的小縣城,頻頻出事故。
原本就凋零的頭發正以不可抵擋之勢,向大光頂邁進。
生鏽了大半輩子的腦子,在他四十五歲這年,飛快運轉。
俞沁挽依舊每天都出來夜跑,因為木錦那些話心裡有些彆扭的仇縹緲,磨蹭了半天,才小跑了過去。
俞沁挽第一圈已經跑完了,仇縹緲這下正好趕上,跟在她旁邊。
俞沁挽昂頭,仇縹緲點頭,就算彼此打了招呼。
跑步的時候不說話,是俞沁挽的規矩。
看得出來,她今天心情很好。
之前跑步的時候她渾身都緊繃著,連帶著跑步的步伐都沉重無比,看上去很嚴肅。今天卻腳步輕快,腦後的馬尾在腦海一來一回,竟然有青春活力的氛圍感。
心臟就像是忽然被攥緊,一時說不出來什麼滋味。
抬頭是幾步之隔的俞沁挽,停下腳步,帶著笑:“怎麼了?”
原來在走神的片刻,她落後了幾步。
這笑意讓她感覺不到溫暖,隻覺得渾身發冷。
她搖頭,加速跑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