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諸子與如何在她麵前裝乖巧,她心裡也窩著火,怎麼也消不下去。
“縹緲,幫我,也幫幫以後會遇害的人。”
他清澈明亮的眼眸中帶了些許祈求。
“醜拒。”
仇縹緲一把推開了他,走之前拿走了打包好的炸雞腿。
兜裡剛好還有兩個硬幣,夠坐公交車了。
她一路走著神,根本沒有在意彆人探索的目光。
棉拖鞋因為走了不少路,沾上許多灰。
她蹲在家門口,揪著頭發。
程清鶴沒有告訴她死者有多少,也沒有人告訴她死了多少渡使。而她在接近真相的時候,看見一個在善與惡交織之中並且對她表達了善意的人。要她如何通過細碎的碎片,去還原一個凶惡的形象。
要她如何對得起那些死去的人。
不是良心上過不去,而是她多年接受的教育不允許。
空中漂浮的黑色怨氣纏繞出人形,步步逼近。
在地上爬出一條血跡,隻剩下上半身,幾乎看不出人形的人用手摳著地板,奮力地往前爬。
手指上的指甲都裂開了,裡麵血肉模糊。
救命。
他哽咽著,臉上淚水混雜著血跡。
“罪名是找小三,對感情不忠。”
怨氣人偶按照俞沁挽的設想形成的,它手臂的位置是一把巨大的鐮刀,此刻滴著血。
從空中轉下來一個人,她裸露在外的皮膚上都長滿了黑紋。她指了指不遠處,怨氣人偶將不遠處的獨屬於地上男人的另一部分身體踢了過去。
這樣“欣賞”自己的身體的體驗可謂是獨一份。
男人幾乎暈了過去,他臉色算不得好看,失血讓他臉色慘白,恐懼和爬行讓他滿頭大汗。
“殺掉他。”
俞沁挽淡淡的開口。
怨氣人偶抬起手,鐮刀即將落下,一把長槍破空而來,將怨氣組成的鐮刀衝散。
長槍尖頭插在地上,發出轟鳴一聲。
戴著黑色麵具,身著西服的男子從長槍落地點形成的五芒星法陣中走出。
俞沁挽歪著頭,好奇的打量著來人:“這不是那位想多了解我的先生嗎?”
她的眼神有些玩味。
“不過很快就會成為我新的養料了。”
“俞沁挽,你現在還有悔過的機會。”
“我悔過?我憑什麼悔過,你們真的很搞笑。”俞沁挽大笑起來,連帶著臉上的黑紋都顯得癲狂,“那些傷害彆人,卻能好好活著的人,他們悔過嗎?憑什麼他們對你的傷疤肆無忌憚的笑著,你還要繼續撕開自己的傷疤供他們嘲諷,而不是他們去死,讓他們體會你的痛苦?”
“你們渡使都說著公明大義,眾生的生命如何如何,在道德的高座上,俯仰眾生,高呼公平正義,行的事可曾問過內心是否有愧,可曾看過蒼生的痛苦,看到世界的黑暗。”
白渡使無法回答她的問題,他拔出長槍,因為這些類似的話他已經不是第一次聽見了。
他來隻有一個目的,那就是誅殺鬼怪。
黑氣怨氣連通著怨氣人偶,被衝散的鐮刀手迅速複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