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錦很想責怪她幾句,但看見她捂著眼睛,血液從指縫中流出,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反正那是顧璿的身體,你和顧璿關係好嗎?”
“不咋樣。”
“那跟我們就更沒有關係了。”
木錦很容易的找了一個台階下,扶著仇縹緲,“走,我們回家。”
“好。”
“你眼睛沒事吧,不會瞎嗎?”
仇縹緲捂著右眼,搖了搖頭。
“你…”
木錦欲言又止,仇縹緲狐疑的抬起完好的左眼望著她:“怎麼了?”
“沒事。”
她搖了搖頭。
“還有十幾分鐘,老媽就要下班回家了,快走吧。”
仇縹緲一夜未睡,現在困意如潮水般襲來,將她清醒的大腦衝的迷迷糊糊。
回家後,仇縹緲將血擦乾淨後,將毛巾覆在臉上就躺沙發上睡著了。
顧璿正守著水晶,手指飛快的在屏幕上麵戳著,一條短信彈了出來。
“要是我知道你是誰,一定要把你刀了。”
顧璿生氣的看著水晶被爆的畫麵,氣的點開消息:
你的身體在我們這裡,如果你想要回自己的身體,就……
顧璿隻看完前麵幾個字,就退了出去。
有病吧?
然後將短信刪了,繼續開了一局。
“可以了,你今天已經玩了很久。”
顧夕製止道。
“最後一把。”
顧璿興衝衝,搬出早就準備好的說辭。
“你要一直霸占著我們的身體嗎?”
顧夕的質問讓她放在屏幕上的手指頓了頓,停止了操作。
隊友的麥開了,隨後是不堪入耳的辱罵,手指一滑,將聽筒關掉。
“我知道了。”
顧璿回答道,聲音悶悶的。
如果說她想一直霸占著,會不會顯得她很自私。
自從她醒來後,世界早已經和萬年前大不相同。
她明明死了,卻在萬年後蘇醒了過來,曾經的生活方式已經和當今世界格格不入了。
麵對陌生的世界,都是顧夕告訴她該如何該如何。
她從不適應到適應,花了很久。
雖然能看出來顧夕的不樂意,但是麵對這個侵占她身體的人,她無可奈何,隻能妥協。
顧璿知道,若是她存心如此,顧夕也沒有辦法。
可是有些事情,是不能自私任性的。
隻是找回了身體後,她又當如何呢?
在這個世界上,顧璿沒有身份,她也無法賴在顧夕的家裡,她一個人又應該去哪?
在仇縹緲的睡覺睡得天昏地暗的時候,顧璿麵對找回自己身體的態度已經完成了從不屑到必須接受的變化。
暮白首已經卸掉了老太太的偽裝,穿著超短裙,舉著酒瓶在舞池裡搖搖晃晃。
直到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她懶懶的睜開一隻眼,將酒瓶放在一旁的桌子上,隨後從舞池中走了出去。
耳邊的喧囂已經歸於平靜。
暮白首往外走,身旁的男人跟在她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