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點東西再走吧。”
嵇次允一個人坐在樹下,怔怔的望著前方。
仇縹緲看不透他,也正因為這種神秘,才讓她能欲罷不能至此。
將盤子放在他麵前,仇縹緲笑著說道:“找到了一些可以吃的,估計你昨晚吃的那些早就消化了。”
阿丘站在仇縹緲的肩膀上,如果能看出它的表情,那一定是痛心的。
這些是噬憶水幻化的食物,會模糊掉一個人24小時內的記憶,隨著時間流逝,會徹底想不起來那段被模糊的記憶。
阿丘不明白:“為什麼要他喝這種水。”
“有人要他喝,而我不能拒絕。”
她眉眼的痛苦掙紮一閃而過。
仇縹緲怎麼會不懂,到今天這一步,將所有的秘密敞開來,他才有可能走進她的身邊。
錯過了這次,他們之間的距離會再度拉開。
阿丘在她的身上看見了主人的影子,同樣是都有著對命運的無奈,不得不舍棄掉一些東西。
仇縹緲睡覺時,尉遲瑾禾入了她夢,告訴她,他們已經報警了,如果嵇次允還記得這些,對他沒有好處。
飯莊死了不少人,尉遲瑾禾報警也是應該的。
無論是從什麼方麵考慮,她都不能拒絕。
當然,仇縹緲也不能記得,不然對上警察的盤問也不能保證她不暴露自己。
他們一起吃完了這頓其實不能飽腹的飯。
“除了前世的故事,我還想你把我和他今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寫下來,小丘丘你要幫我記得。”
記得她已經放棄了殺他,記得她明白了自己的心意。
生死一刹那,仇縹緲忽然有了彆的心思,想嘗試一些以前不曾嘗試的東西。
她垂下眼眸。
樹下,嵇次允閉上眼睛,沐浴在花瓣紛飛中。
仇縹緲輕聲對阿丘囑咐道。
她抱起嵇次允,朝著外麵走去。
李護對於時間的敏感來源於長期的訓練。
對時間的判斷,他幾乎沒有出過錯。
仇縹緲花了多久,從他下判斷開始,隻花了三分鐘。
她怎麼能那麼快,李護無從得知,但他也知道了那位青年對於少女的特殊意義。
他此刻站在尉遲瑾禾的身後,李護滿腹的疑問。
“等會警察會來盤問,你如實回答就行。”
“好。”
昨晚情況危急,她又去了什麼地方?
她又當真一點也不在意仇渡使的死活嗎?
寄希望於普通人,不是很荒謬嗎?
她卻始終一副一切儘在掌握的模樣。
李護的目光在陽光下越來越模糊。
尉遲瑾禾轉過身,看向他,難得露出滿意的神情:“現在可以去了。”
警方將飯莊裡的人都救了出來,還運出了部分屍體,小孩看見屍體,嚇得嚎啕大哭,怎麼哄都哄不好。
一問小孩昨天發生了什麼事情,都哭著說記不清楚了。
要不就是說螢火蟲救了他們。
嚇傻了這群孩子,真的可憐。
明明開開心心的和家人出來旅遊,結果遇到了這種事情。
“查不出來,線索都斷了。”
“都說記不清楚了,斷了電,視野一片黑,什麼都不知道。”
明明有這麼多人,但是一點有用的線索都沒有。
“還有人說有鬼。”
總之警方一無所獲。
唯一看起來比較正常的池錦,案發時竟然不在現場,這也讓他們的調查難度大幅度上升。
最關鍵的是,她說她這邊失蹤了兩個人。
警方還得派人去找,派來的人手根本不夠。
從車裡睡醒的蘇玖玖一臉詫異,懵逼的看著一覺睡醒變了天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