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縹緲為什麼能抱著輕快的心情,在那位母親看不到的地方,拿走尋人啟事,玩了一天的呢?
因為她認為自己可以幫這位母親找到她的孩子,可以找到那位學長之後悄悄帶他回到自己的家,因為她以為自己可以終止這一段不幸。
所以她可以毫無負擔的在外麵玩了一天。
仇縹緲閉上睜的發酸的眼睛,胸膛因情緒波動而起伏。
連屍體在哪她都無法追蹤到,這種情況不能說少見,可以說是罕見了,簡直聞所未聞。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直到手機震動聲將她拉回。
她拿出手機,是尉遲瑾禾的電話。
“我有個活,不知道你接不接。”
多黑社會的fee啊,仇縹緲下意識地疑惑的嗯道:“殺人放火不接。”
“當家教。”
仇縹緲沉默了,她高考分數也不算高,讓她當家教豈不是誤人子弟。
尉遲瑾禾察覺到她的停頓,補加道:“那邊給你一個月五千,我可以給你報銷一萬的花費。一個星期去一次,一次兩天,這個星期開始,明天去報個到就行。”
真摳啊!
“成交。”
真神奇,腦子一下就安上去了,仇縹緲覺得自己現在強的可怕,彆說家教了,她現在都能精通八國語言,問就是“hi”“薩瓦迪卡”“狗爬哦”,她可以輪流說一遍。
尉遲瑾禾很快將地址發送過來。
仇縹緲也困了,洗漱完就上床睡覺了。
她每天晚上都會做夢,今天也不例外。
夢裡的她變成了一個母親,兒子失蹤了,她沒日沒夜的去找。
這並不是最可怕的事情,最可怕的是各種不幸的念頭在腦內浮現。
一個人失蹤毫無音訊,會有幾種可能,賣掉或者被殺掉?隨著時間的推移,更加黑暗的念頭不斷折磨著自己。這種沒有結果的腦補更加摧殘人,終於她承受不住這樣的精神壓力,瘋掉了。
這個夢斷斷續續的,畫麵一轉,她又躺在了一張床上。
床上掛著一盞燈,刺眼的搖晃著。
她恍惚聽見有人在身旁經過,利器碰撞的聲音也格外清晰。
微微睜開的眼睛裡出現了幾張麵孔,他們戴著口罩。
刀柄擦過肚皮,夢裡人感覺到了疼痛,奮力掙紮,卻被一雙有力的手抓住手腕,掙紮變成徒勞無功。
仇縹緲從夢裡醒來,發絲貼著臉頰。她從床上起身,一股涼氣湧入被窩,全身的汗液由熱陡然變冷。
她摸了摸額頭,黏糊糊的。
仇縹緲不怕這些,但她在夢裡變成了一個普通人,普通人在痛苦和苦難麵前毫無還手之力,而她感受到了毫無還手之力的滋味,竟然嚇的滿身大汗。
她吐了口氣,恢複成古井無波的神情,下了床,打理好自己,出門的時候隻拿了手機和鑰匙。
仇縹緲紮著馬尾,馬尾帶風,在空中不斷劃出弧度來。
出了校門,仇縹緲坐上出租車,報出地名:“去麗錦江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