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晚安。”基汀道。
維拉克躺下。
儘管外麵還很吵鬨,但完全沒有影響到他,躺下不到半分鐘,他就沉沉睡去。
——
十月八日
一早,哨聲響起,維拉克起身發現腿部、腰部的酸痛感比昨晚更強烈了一些,強忍著沒在基汀麵前表現出來,出去洗漱完被帶去吃早餐。
“怎麼樣?昨天累成那個樣子。”吃飯時,羅斯關心道。
“還行吧……總得有點適應的時間。”平時不怎麼動彈,猛地站了一天,換誰都受不了,維拉克也沒辦法,“乾一個星期差不多就沒事了。”
“要是能衝個熱水澡會舒服很多,可惜咱們這裡隻有冷水,而且你傷還沒恢複,不能洗澡。”羅斯說了句廢話。
工作起來後,體能消耗巨大,沒多久維拉克就把早飯一掃而空,等羅斯和其他幾人吃飯以後,被獄警帶著前去工作。在前往工作區的路上,維拉克碰到了分批前來吃飯道恩,他衝道恩打了個招呼。
道恩沒說什麼,隻是微微點頭,從他身邊掠過。
“對了還沒問你,昨天和道恩聊什麼了啊?”羅斯見維拉克和道恩打招呼,才想起昨天放風時候維拉克有去找道恩。
“挺欽佩他的,就隨便聊了聊。”具體內容維拉克現在也不便和羅斯細說,簡單搪塞後,抵達工作區工作了起來。
雖然身體還沒適應,但維拉克手上的活已經愈發得心應手起來,羅斯見他操作機器不怎麼出岔子了,就沒怎麼盯著,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著等到了九點鐘。
九點鐘時,維拉克被獄警叫了出去放風。
每日的放風都分為兩批,這兩批的人選都是隨機,沒有任何規律可言,維拉克運氣很不好,和羅斯、道恩沒分配在一起。
維拉克抵達廣場沒多久,獄警推著基汀也來了,他上前同基汀簡單聊了會兒,給暗處的萊克特,抑或是他的眼線裝了裝樣子,就又去結識諸多的犯人。
原本維拉克整個上午都在期待和道恩再一次接觸,現在因為沒和道恩分配在一起,他變得有些心不在焉,最後乾脆還是回到了基汀身邊。
“老師,您想得怎麼樣?”維拉克問起昨天擱置的問題。
“具體的辦法還沒想好,不過有了些思路。”基汀道,“我們要為他們爭取權利的話,最好不要爭取他們明麵上需要的東西,比如夥食,比如休假,這些都不行。我們得挖掘他們內心深處的需求。”
“有道理,我們努力的話,說不準能讓他們吃一頓好的飯菜,休一天假,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讓他們一直如此。短暫的快感救不了他們。”維拉克陷入思考。
基汀提醒維拉克進入了思維誤區:“不要抱著救他們的想法思考問題,要是這樣,你融入他們,體會他們就變得毫無意義了。把你自己變成他們,思考該怎麼救自己,才是真正的解決辦法。”
“唉……”維拉克雙手放在輪椅的把手上,沒有推動,隻是用輪椅撐著自己疲憊的身體,“該怎麼救我自己……”
“這需要時間,你才乾了兩天不到,沒那麼容易想出答案的。”基汀知道維拉克又累又心急,安撫了他一句。
“可我們沒有多少時間……”維拉克微微搖搖頭。
哨聲響起,維拉克鬆開了輪椅把手,朝廣場出口走去:“走了,老師。”
完成上午工作,吃過飯後,維拉克去醫務室換藥的時候意外地沒有碰到萊克特,回到監室午休,直到晚上睡前,萊克特都沒有去找他進行例行的問話。
——
八月九號
很不幸,維拉克和羅斯放風的時候分在了一起,道恩卻又和他錯開。
工作不能隨意走動,吃飯分批也完全隨機,每天最有希望見到道恩的時候就是放風,可好像被故意戲弄了一樣,他怎麼都見不到道恩。
時間在一天一天減少,維拉克覺得拖不得了,他打算明天放風再見不到道恩,就拜托萊克特把自己調去皮鞋生產區。他必須儘早達成和道恩的合作,隻有這樣越獄計劃才能繼續推進下去。
放風結束,維拉克回去工作,又在吃過午餐之後前往醫務室,萊克特今天總算在了。
萊克特問話很煩,他其實很頭疼每天該怎麼和萊克特彙報進展,既不能說出有價值的東西,又得讓萊克特覺得自己在一點一點接近線索,每天都在耗費他所剩無幾的精力,但每天能見到萊克特也讓他放心,這說明阿德爾那邊沒有什麼動作。
“昨天怎麼沒見你?”剛一進門,維拉克就問起萊克特昨天的情況。
“處理些私事。”
“我還以為出了什麼事。”維拉克駕輕就熟地脫掉衣服趴在了病床上。
“不會有事的,這幾天我們就在醫務室碰麵了。”萊克特坐在維拉克旁邊,看著醫生給維拉克拆繃帶換藥,覺得自己都快學會了,“說說吧,一天沒見,有什麼進展。”
“嗯……還不錯,他很擔心我的身體。”維拉克一躺下就犯困,隨口答複了一句。
“沒了嗎?”萊克特還不滿意,他特意過來不是為了聽維拉克說這麼簡單含糊的一句話。
“你放心吧,看基汀先生那個樣子,我更有把握了。”維拉克粗暴應付著萊克特。
萊克特有點不爽維拉克的態度,盯著醫生給他上完藥:“距離十二號越來越近了,希望你能說到做到,不然後果你也清楚。”
“放心。”上完藥,維拉克坐在床上愣了好一會兒才從疲憊中清醒了點。
“走了。”萊克特無可奈何地離開。
維拉克穿上囚服在獄警的押送下向二零八監室走去,經過其他剛吃完飯往回走的犯人身前時,他突然聽到了幾個犯人在哼哼著悅耳的歌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