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萊斯的從軍生涯令他很是擅長去調動大家的情緒,經他借平等會成立兩年的良機演講一番之後,大家對明年年初和政府做一場階段性了結的行動充滿了鬥誌。
會議臨結束前,莫萊斯還把手裡的信拿出來念了念,那些信正是弗朗西斯、克裡斯以前來往交流的信件,其中他們已經解決的問題如今再被提起來惹得人微微一笑,他們沒有解決的事情又引人深思。
或許未來的某一天,他們此時麵臨的迷茫,也會像弗朗西斯、克裡斯的信件那樣被念給新一輩的革命者聽。但願那時候新一輩的革命者聽後也隻是笑一笑,因為那些迷茫到了他們那一代都已有了答案。
維拉克默默聽莫萊斯把信都念完。
這些信是他當初卷錢跑路時落在平等會裡的,現在再聽,思緒四起。
“會議就到此結束,希望同誌們不管未來的路有多麼艱險,都能繼續懷揣飽滿的鬥誌,去主動抗爭!散會!”
莫萊斯舉行這場會議也考慮到了同誌們的休息,所以在進行到了九點鐘的時候,適時結束散會。
“我們走吧。”基汀起身。
維拉克找到了同樣來參會的諾德、迪亞茲、墨菲,五人一同隨著人流離開。
“維拉克!”
就在他們即將出門,通過地道進入旅館時,維拉克聽到背後嘈雜之中有人在呼喚自己的聲音。他扭頭看去,在人潮之後,莫萊斯正衝自己招手。
“老師,莫萊斯叫我,你們先回去吧。”維拉克和基汀打了個招呼,讓他們四人先走,自己則逆著人流來到了莫萊斯身邊,“怎麼了?”
“你明天什麼安排?”莫萊斯把維拉克帶到一邊角落問道。
維拉克答道:“上午和基汀老師籌備第三期培訓的事情,下午繼續充當情報部門的顧問,晚上你應該還會找我開個會。”
“哈哈……”聽到維拉克還調侃自己,莫萊斯大笑了幾聲,隨後平複幾秒,壓低了點聲音,“明天和我去一趟北區,找克洛伊談談。”
“為什麼是我?又為什麼要找克洛伊談談?”維拉克和克洛伊互無好感,快到了誰都不想見到誰的地步。
“距離我們行動隻剩下一個月了,雖說各個環節都在逐步落實,但我終究還是有點不放心以半個平等會的力量去對抗政府,所以想最後試探一下克洛伊的口風。如果有希望就說服他帶人參與進來,提升我們的實力和勝利的把握,如果沒有希望就想辦法借機安撫他,避免他察覺到不對勁破壞我們的計劃。”莫萊斯先回答了維拉克問的第二個問題,“至於為什麼叫你,原因很多,你長相的問題,你在另一個很刁鑽的角度上又有著遠超我們的對克裡斯的理解,你也是堅持抗爭的典型……”
莫萊斯列舉了七八個五花八門的理由。
“我覺得沒有希望。”維拉克對克洛伊不抱以期望,“不過抱著去安撫他,免得他搞什麼事情的想法去見一見倒是可行。那我們明天什麼時候出發?”
“八點鐘。”莫萊斯時間定得不早不晚。
“好,那明天八點前我來找你彙合。”維拉克點點頭,把這件事應了下來,“還有彆的事嗎?”
莫萊斯搖搖頭,又叫住了轉了半個身打算離開的維拉克:“等等。”
“怎麼?”
“我知道說服他很懸,可一旦說服了,局勢會變得一片大好,所以再怎麼說,我們也得爭取爭取,不能直接去以安撫他的路子碰麵。”莫萊斯強調了一下,不想維拉克真的就是過去安撫的。
維拉克輕笑一聲:“和你開個玩笑,孰輕孰重我清楚,隻要有機會我一定會竭儘全力讓他認清現實,放棄幻想的。”
“那就行,早點休息去吧,明天見!”莫萊斯放下心,露出笑容。
“嗯。”維拉克同其點了下頭,回到了旅館。
旅館五層,基汀帶著諾德、迪亞茲、墨菲站在他的門前,等他回來。
見狀的維拉克迎了上去:“沒什麼事,莫萊斯就是叫我明天和他一起去找克洛伊談談。”
“他想再試一次?”基汀問。
“對,畢竟能摒棄前嫌團結起來是最好的。”走廊涼颼颼的,維拉克裹緊衣服說道,“就算不行,也能審時度勢隨機應變,把克洛伊安撫下來,不讓他對我們接下來的行動起疑心。”
“嗯……”基汀沉思。
迪亞茲插了一嘴:“我們和他也打過一些交道,這個人比較執拗,不是那麼容易說通的,要是莫萊斯同誌沒有想出新的法子,還按照以前的方式說服克洛伊,那一定說不通。”
“我也不知道他有沒有新的突破口,不過他隻叫了我陪同,我很好奇他想怎麼利用我說服克洛伊。”維拉克掏出鑰匙把門打開,“都彆在外麵站著了,屋裡暖和點,進來說。”
“不用了。”思考無果的基汀沒有進門,“莫萊斯的能力毋庸置疑,就算沒有十足的把握,他也起碼有了些新的思路。另外,我想他更多的也是有考慮到正值平等會兩周年,這樣的日子是最適合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的了。”
“確實。”
“明天……儘你所能吧。”基汀對維拉克寄予厚望,可也沒有給他太大的壓力。
說服克洛伊少說能讓行動的成功率提升百分之三十,武器、人手方麵都得得到補償,更不需要擔心在關鍵時刻被自己人背後捅一刀。
“您放心。”維拉克道。
他知道基汀並不是擔心談不成,因為談不成本身就概率極大,維拉克也不是神,無法持續創造奇跡。他怕的是維拉克對做事優柔寡斷,內心軟弱,拖平等會後退的克洛伊做些什麼,釀成大禍。
彆人眼裡維拉克簡直毫無缺點,而他的眼裡維拉克年輕氣盛,又堅決主張和克洛伊一派的人分道揚鑣,存在著影響談話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