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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半小時後,車子抵達了墨納館附近。
墨納館除了布列西共和國的各個展覽館,還有各國代表團負責的展廳,因此占地麵積很大,進去基本上能夠領略到真正的國際性的展品。
貨車停在了距離墨納館三條街以外的地方,在這裡隻能看到幾個主展廳建築物的頂,稍小點的展廳都被擋著看不到。
“隻能到這裡了,再往近走肯定會撞上盤查的。”迪亞茲解釋道,“這裡的盤查可跟我們剛剛碰到的不一樣,會夾雜著安全部的人,那不是用錢就能糊弄過去的。”
“那停在這裡就行。”維拉克沒強求靠近墨納館,他盯著能看到的部分墨納館的建築物許久,“墨納館……”
“我們不是要出來找解決武器空缺的辦法嗎?為什麼要到這裡呢?”維拉克沉思了十分鐘左右時,迪亞茲忍不住詢問緣由。
維拉克道:“不止這裡,我們還要去很多地方。”
“這麼做是……”
“我得把一些東西串聯到一起。”維拉克喃喃道,“政府大樓離這裡有多遠?”
“四十分鐘的路程。”迪亞茲答道。
維拉克深深看了不遠處的墨納館一眼:“走吧,再去政府大樓那邊看看。”
迪亞茲搞不懂維拉克究竟打著什麼算盤,隻得忍著好奇心,分出心思一麵猜測一麵朝政府大樓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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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府大樓安全部的審訊室中,羅斯鼻青臉腫,衣服混雜著乾了的血跡,身上滿是汗漬,比在戴曼斯監獄的時候還要落魄許多。
他被關在這裡已經有半個月。
在經曆了和維拉克當初差不多時間的拷打後,洛克施瑞福半放棄了對他的審訊,隻是依舊把他吊在這裡,等他隨時想通了把秘密說出來,沒有再摧殘他的身體。
這給了他及時的喘息機會,讓他在鬼門關走了一遭,又硬生生掉頭跑了回來。
“呃……”他發出微弱的呻吟,艱難地睜開眼睛,看著陰冷的,隻有他一人的審訊室。
一個人的信念到底有多強大?沒有人知道,它也無法被衡量。這是一種可以讓人不斷突破再突破,把上限抵近至和奇跡同等高度的力量。
羅斯不經意間好似也創造了一個他自認為是奇跡的奇跡。
隻是他也不知道等其他被抓捕的犯人來到萊澤因之後,經過洛克施瑞福的審訊,會不會說出那些關於維拉克的秘密。
他擔心著。
既擔心他們說出秘密會給維拉克造成麻煩,也擔心自己之後對洛克施瑞福就再也沒有了價值。
自己還能活多久?
等其他犯人被押送到萊澤因,應當就是自己死的時候。
羅斯心灰意冷。
“帶進來。”
就在他想閉上眼睛,繼續熬著時間時,外麵突然傳來響動,好像來了不少人。
很快,洛克施瑞福和幾名下屬押著兩名犯人進入了審訊室,在把兩名新犯人吊在羅斯左右時,他還特意衝羅斯打了招呼:“上午好。”
羅斯沒回話,而是看向另外的犯人,那兩個犯人他都有點眼熟,在監獄裡有過幾麵之緣,一起打過牌、吃過飯。
“認識嗎?”洛克施瑞福問羅斯。
還沒等羅斯說話,兩名犯人就不住氣地點頭:“認識認識,他是丹尼·羅斯,我們很熟的,他還在監獄裡演奏過鋼琴。”
“是嗎?”洛克施瑞福聽著,目光始終落在羅斯的臉上,“這麼熟的話,羅斯知道的東西,你們也應該也知道吧?”
“您是說克裡斯的事情嗎?他的事我們知道的都已經說了,您要是還想知道其他的,我們真的沒有辦法……”兩名犯人無助道。
他們在其他地方被抓到的,洛克施瑞福就打電話通知過那邊的人詢問相關的問題,隻是他們回答完之後,洛克施瑞福並不滿意,才大費周章把他們運到了萊澤因,打算親自審訊。
“怎麼會呢?你們不是和羅斯很熟嗎?他知道的,你們多少也知道點吧。”洛克施瑞福坐下,看著被吊成一排的三人。
“不熟不熟,我們不熟,就偶爾說幾話,我們真不知道。”
洛克施瑞福的下屬拿起棍子就朝那犯人身上砸去:“你剛才不還說你們很熟嗎?!怎麼又說不熟了?!敢在這裡說謊?!”
“對不起對不起!我剛剛沒說明白,我們不熟,真的不熟,我該說的都說了,求您了,彆打了……”犯人辯解哀求。
“等等。”洛克施瑞福叫停了下屬,“你們了解羅斯和克裡斯的關係嗎?”
“他們是很要好的朋友!”沒挨打的犯人惶恐地說道,“他們工作的時候在同一條生產線,羅斯沒少幫克裡斯!他們的監室還相鄰!克裡斯還幫羅斯向副監獄長爭取了彈鋼琴的機會!”
洛克施瑞福發出“嘖嘖嘖”的聲音:“關係這麼要好啊,難怪羅斯死也要為克裡斯保守秘密。”
羅斯冷漠地看著洛克施瑞福。
不幸中的萬幸,被抓的這兩個犯人並不知道維拉克的真實身份。這樣一來,維拉克還不會有什麼麻煩,他一時半會兒應該也還死不了。
“你們知道還有什麼人和克裡斯關係很密切嗎?”洛克施瑞福問。
“基汀、道恩……”犯人報了許多名字。
洛克施瑞福旁邊的下屬將名字一一記錄下來。
“知道他們都逃去哪了嗎?”
“基汀應該是和克裡斯一起走的,基汀知道黃金在哪,他們八成是去找黃金了。道恩估計是回家……”
待兩名犯人爭先恐後,拚命表現著自己的價值,把知道的一股腦全說出來後,洛克施瑞福悠哉悠哉地又問起了越獄的經過:“據監獄長阿德爾說,你們全員都參與到了越獄計劃中,對嗎?”
“我們有的人是臨時知道,有的人是更早些時候就知情的……”
“你們怎麼做到的?以前那麼多次越獄都失敗,唯獨這次前所未有的團結。在克裡斯去了之後,監獄裡究竟有什麼具體的不同?”洛克施瑞福想要了解‘克裡斯’的全部,想通過越獄找到線索。
犯人們東扯一通西扯一通說著自己的感受。
一旁的羅斯聽著聽著笑出了聲。
“你笑什麼?”洛克施瑞福保持禮貌的微笑。
“你問的是廢話,得到的也肯定是廢話。”羅斯一臉不屑,“他們要是真知道犯人為什麼團結,克裡斯究竟給我們帶來了什麼,就不會在這裡跟你多說一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