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拉克還愣在原地,看著什麼都沒有了的門口。
他們是維拉克最信賴的朋友,被維拉克帶入到了這場革命之中。如今,也到了他們為改變世界貢獻力量的時候,可維拉克很不忍心。
“真希望我一個人就能改變一切。”維拉克喃喃道。
基汀、皮雅芙、莫萊斯、查理斯紛紛看向了他。
看著自己的同伴、親人經受著磨難,誰不希望一切隻讓自己承擔,靠著自己一條命就能實現理想呢……
“走吧。”維拉克知道其他人都在等他,便壓下了心中的感慨、不舍,走向通往地下賭場的通道,“我們要忙的事情也有很多。”
——
十一月二十二日
政府大樓、安全部、情報局審訊室
羅斯的身上又多了些傷口,但這些傷並沒有再摧垮他的意誌,反而讓他愈發顯得堅韌不拔。
他這輩子從沒想過自己能有多不平凡。
能跟著維拉克越獄,乾成幾十年來從沒有人做成的事,他都覺得已經是不可能的奇跡了。現在,他卻以一己之力,為維拉克保守著秘密,令堂堂情報局局長無可奈何。
“快點說出來吧。”審訊室裡,專門負責審訊羅斯的人都累了,隻是不時隨口催促他一句,“你說出來大家都有好處,而且秘密守太久就不再是秘密了。”
羅斯一動不動,緊鎖著眉頭,緊閉著雙眼。
自道恩死後,大發雷霆的洛克施瑞福再也沒有來見過他,好似是對他放棄了,留著他一條命隻是為了一點理論上存在的可能性。
而他,也從道恩自殺的那一刻起,徹底地改變,心中最後剩下的猶豫、膽怯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道恩不希望自己的妻女無辜被牽連,也不希望維拉克的秘密被發現、羅斯犧牲,所以他選擇了獻出自己的生命,給其他人生的希望。
隻有他死了,維拉克的秘密才不會泄露。
隻有他死了,羅斯才不會被洛克施瑞福滅口。
隻有他死了,他的妻女在羅斯的庇護下才不會有危險。
“說出來吧。”審訊人給羅斯的嘴裡塞著肉,“你都堅持一個多月了,就算克裡斯以後知道了是你泄密,也肯定會原諒你的。”
羅斯將嘴裡的肉吐在地上,無聲地表達著自己的態度。
實在沒有辦法,甚至開始乞求羅斯的審訊人看著掉在地上的肉,忍無可忍咒罵了一句後,想給羅斯狠狠來上一拳泄憤,卻又擔心一拳直接把奄奄一息的羅斯打死,隻得一腳踹在了旁邊的刑具架上:“你他媽的!等我們抓到克裡斯,等你失去了價值,我第一個過來抽你的筋扒你的皮!讓你痛不欲生!”
——
政府大樓、洛克施瑞福的辦公室
“調查還沒線索嗎?”洛克施瑞福揉著鼻梁,對眼前數不儘的麻煩事感到頭疼。
“巡邏隊一直在搜查,但還是沒有線索。”下屬回答道。
“啪!”
洛克施瑞福把留聲機砸在地上:“那群廢物隻知道拿錢!不知道乾活!都他媽的爛到根子裡了!靠這群廢物怎麼可能發現得了平等會的人!”
“但我們的人手實在是不夠,光靠我們……”下屬小聲說著。
“那群廢物做不成事情,最後卻要我來擔責任!憑什麼?!”洛克施瑞福氣喘籲籲,被幾乎沒發揮什麼作用的巡邏衛隊氣個不輕,“軍用倉庫的監視有結果了嗎?!”
下屬連忙遞上一份資料:“有了,我就是專門來和您彙報這件事的。”
洛克施瑞福一臉不爽地翻開資料,看著其中信息被查得一乾二淨的三個人:“諾德、迪亞茲、墨菲……”
“他們是平等會的人。”
“怎麼回事,仔細說說。”洛克施瑞福坐下,整理了一下衣領。
“二十號的下午,我們的人在監視南區軍用倉庫時,發現這個叫諾德的人悄悄紮破破了倉庫貨車的車胎,然後以維修工人的名義前去進行維修。”下屬說起來龍去脈,“我們就調查了一下,發現這個人根本不是維修工人,而且早在一周前,就在北區的軍用倉庫出現過,名義上也是維修被紮壞了的車胎。”
洛克施瑞福眯起眼睛:“然後呢?”
“我們的人立馬警覺起來,沒有驚動軍用倉庫裡毫無防備的士兵,暗中調查起這個叫諾德的人。”下屬繼續說著,“很快我們發現,他在南區軍用倉庫的附近租了一間房子,裡麵除了他還有另外兩個人,也就是迪亞茲、墨菲。於是,又立馬著手調查他們的信息,發現諾德是約瑟郡茨沃德市貧民區的工人,迪亞茲和墨菲是蒙勒哥人……”
“他們一個多星期前就在北區的軍用倉庫出沒過,你們當時沒有發現異常?”洛克施瑞福問道,“我們本可以提前一周的時間發現他們。”
“因為……因為……”下屬說不出話來。
他們盯著軍用倉庫數月,一直沒有什麼收獲,都有所鬆懈,上次北區的事情也根本沒放在心上。
“確定他們是平等會的人了?”洛克施瑞福深呼吸著,不讓自己再次動怒。
“是的。”下屬當即羅列了幾條說不通的點,作為三人是平等會成員的證據。
“他們調查軍用倉庫,肯定是為了武器。對武器有想法,就自然說明他們有什麼大動作。”洛克施瑞福輕哼了一聲,對自己數月前就在軍用倉庫附近布下的監視的舉措有些得意,“盯緊他們的行蹤,一方麵要了解他們在調查什麼,實時向我彙報。一方麵要試著順藤摸瓜,從他們這個小站點把整個平等會都揪出來。”
“明白。”
洛克施瑞福在溺於無力感裡這麼久之後,終於抓到了一根可以浮出水麵喘息的木板,不禁擔憂起這木板支撐不住他的身體,或者他一個疏忽失手鬆開:“算了,我親自過去。”
“這、好。”下屬見連洛克施瑞福都隨著時間所剩無幾而無法沉住氣,自己更慌張了一些,“那審訊室裡的羅斯呢?”
“就在那呆著吧,等他說出來,或者等我們剿滅了平等會。”洛克施瑞福立起小鏡子,對著鏡子拾掇頭發,讓自己看上去得體一點,“當然,還是要繼續抓捕其他在逃的犯人。”
“明白。”
洛克施瑞福整理完形象,挺著胸膛出了門:“我先去找部長彙報情況,之後我們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