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蒙勒哥人的迪亞茲自己問著自己。
他的國家從二十多年前被敦曼入侵,失去了三分之一的國土之後就陷入了混亂,政府一年一換甚至一年兩換,野心家們瘋狂地搶占位置狠狠榨取民眾們的財富。
民不聊生之下,開格鬥館的他們家也瀕臨破產,最終連弟弟墨菲治病的錢都掏不起了。
他很想在家鄉把格鬥館重新開起來。
原本他以為那一天永遠不會到來,可平等會的出現讓他看到了希望。
平等會打響了敦曼舊南約的平等第一槍,雖然失敗了,但此舉說明了平等會真的把解放全世界的重任放在了心裡。
他們遲早有一天會在舊南約裡成功,遲早有一天會在蒙勒哥也打響平等第一槍,把蒙勒哥人民們從水深火熱裡解救出來。
到那時候,迪亞茲會毫不猶豫地申請回到蒙勒哥,在自己的家鄉帶領同胞們抗爭。
——
另一處狙擊點裡藏匿著的莫萊斯也早早盯著路線了,不過因為皮塞爾還沒有過來,他卸去子彈,瞄向了其他狙擊點。
他的視角可以看到迪亞茲、阿德爾和另一名狙擊手。
每次他看向迪亞茲時,迪亞茲都是一動不動地瞄著路線,就好像睡著了一樣,但他知道迪亞茲不可能睡著,他真的是在目不轉睛地等待皮塞爾出現進行刺殺。
而阿德爾和他相同,不時用狙擊槍瞄向其他地方。
沒多久,他倆默契地互相瞄向了對方。
“嗬。”莫萊斯咧嘴一笑。
對麵的阿德爾似乎看到他笑了,朝他招了招手。
莫萊斯也招了招手,示意自己看得到。
阿德爾把頭從狙擊鏡上移開,張大嘴說著什麼話。
這麼遠的距離莫萊斯當然聽不到阿德爾在說什麼,阿德爾這麼做是讓莫萊斯看的。
莫萊斯根據阿德爾的嘴型判斷了一下他想說的內容。
【你那邊怎麼樣】
“嗬。”莫萊斯又輕笑了一聲,做出了一個一切正常的手勢。
【他們也一切正常】
阿德爾的位置不錯,可以看到莫萊斯看不到的幾個狙擊手的位置。既然他說那幾個也提早監視開了,那說明現在所有狙擊手都已就位,隻等皮塞爾進入埋伏圈了。
【我們也盯好吧】
莫萊斯試著也用嘴型給阿德爾傳遞了下信息。
這次輪到阿德爾給他比了個‘好的’的手勢。
二人不再遠距離交流,都紛紛重新瞄向了他們負責的位置,等待皮塞爾接近。
——
八點鐘
西區、皮塞爾所入住的酒店
皮塞爾在仆人的幫助下穿好了衣服,享用完了早餐,出門在警衛騎兵排的護衛下坐進了汽車裡。
“將軍,我們走的那條路昨天晚上下水道堵塞,溢出了一堆臟水,現在那邊臭氣熏天,路也變得泥濘不堪。”駕駛位的士兵向皮塞爾彙報道。
“沒處理好麼?”皮塞爾皺起眉頭。
“下水道被重新疏通了,但是路麵的處理可能還需要一兩天的時間。”士兵道。
皮塞爾看了眼窗外,他們要非要走原先那條路的話,汽車和騎馬的警衛排都得變得臭烘烘的,他可不想讓自己的精銳變得這麼狼狽:“那就繞路吧。”
“那我們走奧古斯丁大街怎麼樣?”士兵征求皮塞爾的意見,“那邊道路平坦,可以準時抵達政府大樓。”
“可以。”皮塞爾對萊澤因的地形並不算了解,在士兵提出奧古斯丁大街合適後很乾脆地同意了下來。
“好的。”士兵先下車找到了警衛排的排長,告知了他路線更換,改走奧古斯丁大街的路前往政府大樓,隨後回到車裡發動車子出發。
皮塞爾看著街道,儘管萊澤因很繁華,但他對這裡真的不感興趣,他不會如弗朗索瓦所願留在這裡:“我去開會的時候你秘密通知一下約瑟夫,讓他中午的時候來一趟。”
“明白。”士兵應下。
弗朗索瓦不給自己留後路,皮塞爾隻能把希望寄托在犧牲約瑟夫換取未來了。
之前約瑟夫說需要處理些擠壓的工作和交接手續,所以得空出幾天才能執行計劃,現在給了他兩天時間,約瑟夫已經迫不及待把他踢出去,儘早開展計劃了。
汽車和警衛騎兵排疾馳在道路上,引得路人和其他巡邏部隊紛紛讓道。
奧古斯丁大街的十字路口周圍,埋伏好了的六位狙擊手看著時間愈發逼近他們預估的皮塞爾途經這裡的時間,一個個都不敢大口呼吸,顧不得擦拭滲出的汗珠,死死地盯著前段路線等待皮塞爾車隊的出現。
忽然!
兩個騎兵出現在了他們的視野之中!
很快,越來越多的騎兵護送著一輛汽車經過!
確認了皮塞爾真的被他們牽著走後,一行人精神大振,齊刷刷地把橋口對準了十字路口,等待汽車再次出現的時候開槍射殺皮塞爾。
其中迪亞茲沉著冷靜地瞄準好路口位置後,暗暗佩服了一下莫萊斯。
十字路口環境複雜,再加上皮塞爾的車子高速移動,身邊還有騎兵團遮擋視線,若是真的隻安排一個狙擊手,那成功的概率並不會多高。
唯有六個狙擊手分布在四麵八方,保證了能沒有死角地盯住皮塞爾,才能確保刺殺的成功率。
“呼……”迪亞茲輕呼出一口氣。
皮塞爾具體出現在路口的時間無法判斷,不過可以肯定的是留給他們的時間隻有幾秒、十幾秒鐘。
事關平等會未來數年發展的刺殺就要開始。
他們絕不能失敗!
“噠噠噠!”
幾秒鐘之後,打頭的騎兵隊出現在了路口,緊跟著,皮塞爾所乘坐的汽車出現在了六位狙擊手的視野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