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三點
約瑟夫和弗朗索瓦、馬奎爾對白天的計劃進行了周密的安排後,回到了騎兵團營地。
阿德爾沒有休息,在他辦公室等他回來。
與阿德爾碰麵後,約瑟夫把情況一五一十說給了他。
“大局已定。”阿德爾雖然嘴上一直留有自信,但心底還是有些擔憂,在得知了弗朗索瓦的表現後,他這才終於鬆了口氣。
“是啊,他們之間的信任就這麼輕易地被瓦解了。”約瑟夫很感慨。
“因為他們是靠利益牽連在一起的,當利益蒙上了風險,一切都會破滅。”阿德爾對這樣的結果不感意外。
約瑟夫揉了揉鼻梁:“白天不論如何,班森和傑弗裡的下場都是注定了的。弗朗索瓦現在把獨立混編師的軍權完全交付於我,你們平等會的一些工作就可以同步展開了。”
“嗯,你有想好派誰去接管兩個輕步兵團的工作嗎?”
“基本上都有了人選,隻等天亮了。”
——
四月二十八日、上午九點
班森、傑弗裡接到了弗朗索瓦要求前往政府大樓彙報昨晚平等會刺殺事件的命令。
因命令中提到了約瑟夫也會過去,二人並沒有起疑。
但在抵達政府大樓,還沒等約瑟夫出現,弗朗索瓦就召見二人去會議廳裡談事時,班森率先感到了不安。
“總統先生。”
“總統先生。”
二人進入會議廳後,同會議廳裡的弗朗索瓦行禮。
“請坐。”弗朗索瓦臉上沒有任何異樣,請二人坐下後道,“聽說二位昨晚連夜對各自的防區進行了搜查,不知道有沒有什麼結果?”
“暫時還是沒有發現什麼有用的線索。”傑弗裡中校回道。
自進來就隱約不安的班森上校則對弗朗索瓦進行試探,確認其叫自己和傑弗裡過來的真正目的:“這件事需不需要等約瑟夫將軍來了進行統一彙報?”
“不用了,他隻是負責統籌,不是嗎?既然真正負責在一線進行搜查的是你們,聽你們彙報就足夠了。”
看樣子弗朗索瓦真正要談的不是這件事,班森看了一眼傑弗裡。
“對了,昨晚在搜查前,你們去做了什麼?”弗朗索瓦話鋒一轉。
這一問,頓時讓班森和傑弗裡僵住。
弗朗索瓦為什麼要冷不丁地這麼一問?難不成他知道了他們昨晚在搜查前與福林見了一麵?可是他們昨晚很小心,應當是沒有被人注意到的。
那麼這是弗朗索瓦的隨口詢問,還是掌握了情報所做的試探呢?
接下來的回答無比重要。
這若是弗朗索瓦的隨口一問,他們隨口一答也就過去了,可如果頂不住壓力把昨晚見了福林的事情說出來,從福林那裡爭取到更大的利益的計劃也會隨之破碎。
而這若是弗朗索瓦的試探,他們說了假話將陷入萬劫不複之地,說了真話則可挽回信任。
究竟該怎樣應答?
“我們在搜查之前去見了約瑟夫將軍。”班森急中生智,找出了弗朗索瓦話裡的漏洞,透露了不痛不癢的真實信息。
如果弗朗索瓦就此打住,那估計隻是問問,如果他還不滿足回答,要問更早之前的東西,就一定是知道了什麼,此時透露出和福林見過的事情,表示這是他們故意引誘議會派即可脫離危險。
可弗朗索瓦看到兩人猶豫了幾秒才做出回答,心裡已經有了數:“聽約瑟夫說,你們兩個是一起過去的。問題是你們不是負責不同的防區嗎?怎麼會一起過去?”
“我們……”傑弗裡不知怎麼說。
班森確定弗朗索瓦知道了什麼,見傑弗裡支支吾吾,連忙袒露實情:“我們去見了福林。”
“哦?福林?那個之前擔任議會議長的福林?”弗朗索瓦故作驚訝。
“是的。”班森的手有些顫抖。
傑弗裡還有些不明情況,暗罵班森太軟弱膽小怕事,弗朗索瓦什麼都沒做就自己全都抖落出來,葬送了他們更好的前途。
“你們怎麼會去見他?”弗朗索瓦笑著問。
“我們昨天上午的時候,收到了福林寄來的一封信。”班森暗叫不妙,他感受得到弗朗索瓦笑容之下的銳利,“福林在信裡說,希望與我們合作,詳細的情況晚上十點在海勒大街51號麵談。我和傑弗裡意識到這是個抓住議會派把柄的機會,就假裝應允,晚上去了海勒大街與他見麵。”
“信?在哪裡?我看看。”弗朗索瓦道。
信早就被銷毀了,但現在說信沒了,邏輯上說不通,畢竟要是真心想抓福林的把柄,他們沒有必要把信給毀了:“信在營地。”
弗朗索瓦悠哉悠哉地乘勝追擊:“我會派人去營地裡把信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