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辦?
賭極微小的可能,科茲莫真的是碰巧在對麵待著,並沒有偷聽他們談話?
“您一個人在隔間裡做什麼?”昆廷問。
“我想找個安靜的環境思考思考問題,就來這了。你們呢?剛剛也在這邊嗎?”科茲莫的神情、聲音並無異常。
“對,我們在你對麵的隔間裡商量後續發展的事情。”維拉克觀察科茲莫的眼神,“要一起聊聊嗎?”
“可以啊。”科茲莫側過身子,請維拉克、昆廷進隔間。
見科茲莫有些防備,這是擺明想讓自己和昆廷坐在裡麵,他坐靠門的位置方便離開,維拉克便沒有如他所願先行進去,而是招呼他來自己所在的隔間:“到這邊吧,來。”
科茲莫同樣推辭:“就近坐吧,哪裡都一樣。”
“我們剛剛還準備了些材料,就在隔間裡。”維拉克一邊試探,一邊朝自己那邊的隔間走去。
如果科茲莫真的偷聽了他們的談話內容,那一定知道他們並沒有什麼材料,繼而因懷疑維拉克這麼說的緣由止步不前。
如果科茲莫沒有偷聽他們的談話,真的是在對麵隔間獨自思考問題,那他會毫不猶豫地跟著維拉克一起過去。
“是嗎……”科茲莫遲疑了。
“來啊。”維拉克心中有了決斷,不等科茲莫判斷局勢,就把他拉入了隔間之中,隨後從背麵將之壓倒,衝昆廷低喝道,“關門!”
昆廷在聽到維拉克找理由執意要把科茲莫帶過來時,就已經做好了準備,等維拉克壓倒科茲莫後,他連忙鎖門,上前協助維拉克製服科茲莫。
科茲莫臉色鐵青,在地上瘋狂扭動掙紮:“你們這是做什麼?!”
“藏得夠深的,科茲莫。”維拉克拆掉科茲莫的褲帶,把他的雙手拉到背後用褲帶綁住。
“你在說什麼呢?!什麼藏得夠深?!我們是不是有什麼誤會?!”科茲莫知道自己一旦承認了背叛革命,在維拉克等人的手裡絕對落不得好,所以拚命爭取起信任。
維拉克還想製造早就得知科茲莫叛變,自己一隊人前來巴什,真正目的就是清除叛徒的假象,來詐取重要情報。奈何科茲莫剛剛已經偷聽了他們的談話內容,不僅知道了他們是才得知的科茲莫叛變,還知道了他們對彆人均產生了巨大的懷疑。
現在很多話術手段都無法利用起來,僅剩的驗證手段就是看弗拉季斯拉夫、阿爾謝尼、維克多三人的反應。他們要是清白的,就隻會幫維拉克把科茲莫控製起來,共商後續的對策。
問題是,他們若和科茲莫是一夥的,那這個節骨眼就沒必要演下去了,完全可以合力將維拉克、昆廷製服滅口,等外出執行任務的斯圖亞特他們回來,再挨個把他們解決掉。
最後,等戰爭結束正式將分站斬草除根!
“我們之間肯定有什麼誤會!你先把我放開!”科茲莫沒有劇烈反抗,試圖辯解,“你們知道了什麼先告訴我,我然後再向你們解釋,行嗎?”
“你偷聽了那麼多,還用得著我們再浪費口舌說一遍嗎?”維拉克冷聲道。
“我沒有偷聽!我根本不知道你們在這裡!我是分站站長,你難道連我都不信嗎?!要是我做了什麼對不起分站,對不起革命的事,你覺得你們還能活到現在嗎?!”科茲莫質問道。
維拉克沒空搭理科茲莫,他正在思考接下來該怎麼做。
斯圖亞特等人還在執行任務,弗拉季斯拉夫、阿爾謝尼、維克多若真的也背叛了革命,那己方人數不占優勢,隻要被發現,就免不了一場殊死惡戰,且大概率會打不過對方。
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在還擁有主動權的時候做出一個最佳的選擇,既保證他們的安全,又辨彆出弗拉季斯拉夫幾人的真偽。
“昆廷,把槍拿過來。”維拉克道。
“嗯。”昆廷開門快步離開。
科茲莫在開門的期間並沒有大喊大叫,把弗拉季斯拉夫、阿爾謝尼他們招來,這一點令維拉克有些猶豫。
沒有尋求幫助,是因為科茲莫和弗拉季斯拉夫他們真的不是一夥的,還是故意在維拉克麵前如此表現,為弗拉季斯拉夫他們到時候營救自己創造機會?
很快,昆廷回來了,拿回了酒館裡存放的四把手槍:“酒館裡的槍都在這裡了。”
“弗拉季斯拉夫他們那邊呢?”
“他們沒有。”
“好……”維拉克起身,一隻腳踩在科茲莫的背上,令其動彈不得,隨手接過了兩把槍,一把彆在腰間,一把檢查完彈匣後果斷上膛。
“你們是不是以為我是叛徒?!”看槍都上膛了,科茲莫以為維拉克是想當即除掉自己,哆哆嗦嗦地解釋道,“我不是!我真的不是!我一直假意投奔馬克西姆,是想從清道夫那邊獲取到真叛徒的情報!隻有這樣,我們才有逆轉局麵的希望!”
維拉克腳上更用了些力:“真是這樣,你有什麼必要瞞著我們嗎?”
“現在分站的情況很複雜,我自己都判斷不了誰是自己人誰是叛徒,你叫我怎麼說?!”科茲莫痛得齜牙咧嘴。
“那你來說說,你這段時候都獲取到了什麼情報?”維拉克沒打算信科茲莫,不過對他的發言還是頗感興趣,想從中判斷弗拉季斯拉夫、阿爾謝尼的信息。
“馬克西姆對我很提防,他什麼都沒和我說,我還在爭取!”科茲莫臨時編不出來什麼可靠的謊言,隻得用最穩妥的法子安撫維拉克。
維拉克和昆廷對視了一眼,又道:“那你又是怎麼投靠的他?他不可能平白無故讓你進清道夫。”
“我……”昆廷語塞。
投靠必然得亮出誠意,身為分站站長,不把分站的情況都告知給馬克西姆,馬克西姆怎麼可能相信科茲莫真的倒戈?
他拙劣的謊言不攻自破。
“現在怎麼辦?”昆廷靠在維拉克耳邊問道。
斯圖亞特他們不知道什麼時候才回來,這麼盲目地等下去,隻會漸漸淪為被動,而且他們回來後,己方人數占優,如果弗拉季斯拉夫、阿爾謝尼真是叛變,但看形勢不利仍舊保持偽裝,那這依然沒什麼意義。
說到底,還是得故意偽造成劣勢,才能引誘弗拉季斯拉夫、阿爾謝尼等人現出原形。
“演。”
維拉克隻悄悄回了昆廷一個字,緊接著就狠狠地踹了被綁起來的科茲莫兩腳:“還裝!你這個叛徒!你害死了多少的同誌!
”
“你要相信我啊!我這麼做是為了竊取清道夫的情報!”科茲莫蜷縮成了一團,哀嚎道。
“去!把弗拉季斯拉夫他們叫過來!”維拉克把昆廷叫了出去。
昆廷出門,直奔弗拉季斯拉夫、阿爾謝尼、維克多三人休息的地方:“弗拉季斯拉夫同誌!阿爾謝尼同誌!維克多同誌!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