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前的人就白死了嗎!
”阿爾謝尼吼道。
“科茲莫隻是我們最微不足道的敵人!你要為了眼下的痛快,斷送整個分站的未來嗎!”弗拉季斯拉夫的聲音更大,“給我記住!我們的敵人是清道夫!是政府!
”
“鬆開!”阿爾謝尼推開了幾人,獨自出了門平複情緒。
“你怎麼保證我說完所有東西還能活著?”科茲莫看完阿爾謝尼一係列的表現,向維拉克尋求保障。
“你希望我怎麼樣保證?”維拉克並沒什麼好的辦法。
科茲莫還算鎮靜:“我不信什麼口頭承諾,什麼書麵承諾,這世界上沒什麼人是絕對可信的,我要最穩妥的保障。”
維拉克從科茲莫的語氣中聽出了些許傲慢,他毫不猶豫地攪動手裡的小刀,科茲莫掌心的創口頓時血肉模湖。
“呃啊!”這次的疼痛是科茲莫所不能忍受的了,他另一隻手抓住了維拉克的手腕,“我說!我說!”
“我隻能口頭承諾,你隻能選擇信或不信。”維拉克把主動權奪了回來,“繼續說。”
“呼……呼……”科茲莫咬著牙,忍耐劇烈的疼痛,“三、三個月前……馬克西姆在西令市找到了我……”
科茲莫將三個月來與馬克西姆的合作仔仔細細說了一遍。
分站與工人互助會的合並、臥底的出現、每一次想重整旗鼓時的失敗、戴茜的犧牲等等,都有科茲莫暗中出手的影子。
而馬克西姆的許諾很簡單,清剿完分站,僅僅是抹去科茲莫的過往,給他一筆足夠去其他國家隱姓埋名生活的錢。
就是為了這筆錢,為了活著,科茲莫將數百條同誌的生命踩在了腳下。
聽的期間,維拉克屢屢握拳。
組織裡每存在這樣一個毒瘤,都需要幾十上百位同誌拿命去彌補漏洞。要是少一些這樣的人,不止是分站的發展會順利許多,世界革命的進程也會加快不少。
“……經過就是這樣,其他的你們想知道些什麼?”科茲莫冷漠地看著維拉克。
“分站裡還有誰背叛了革命?”維拉克問道。
“我不知道。”科茲莫怕維拉克不信,強調道,“我真的不知道。馬克西姆並沒有對我很放心,這件事從未告知過我。”
“那清道夫的人是怎麼監視我們的?”維拉克又問。
“我也不知道……馬克西姆沒和我說過……他隻要我定期把分站的情報彙報給他,等著分站被剿滅即可……”科茲莫搖頭道。
維拉克忽然覺得有些可笑:“犧牲了這麼多,隻為做馬克西姆的一條狗?”
科茲莫沒說話。
“還有什麼信息,都說出來。”
“……馬克西姆計劃等西涅威倫海的戰爭結束,就正式清剿分站……他還說,那邊的戰爭要不了幾天就要結束了……”
這一點和維拉克他們預測的基本一致,清道夫就快要‘收網’了。
而他們的處境並沒有因拷問科茲莫變得樂觀。
科茲莫不知是裝的,還是真不知道,並未透露出分站的其他臥底、叛徒名單,也沒說出清道夫的人是否在暗中監視他們的一舉一動。
這使得他們不能貿然行動,就算要撤離,也無法帶領所有清白的同誌離開。
“我們後續的行動都會帶著你,如果我們出了危險,你也會死。”昆廷再一次警告科茲莫,要他實話實說,把知道的都說出來。
“我說的都是真的,現在該輪到你們選擇信或不信了。”科茲莫聳了下肩。
“斯圖亞特、奧斯卡、康妮。”維拉克叫道,“你們盯好他。”
“是!”
“是!”
“是!”
三名新同誌嚴陣以待。
“維克多,到酒館門口盯著,注意突發情況。”
“明白。”維克多快步出去。
“我們走。”維拉克帶著弗拉季斯拉夫、昆廷朝另一個隔間走去。
“阿爾謝尼,來。”弗拉季斯拉夫看到坐在走廊一邊,默默抽煙的阿爾謝尼,呼喚道。
阿爾謝尼還沉浸在悲傷之中,沒有任何反應。
維拉克見狀,上前扶起阿爾謝尼:“不能忘記悲傷,更不能沉浸悲傷,我們還有很多事要做,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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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來到了對麵的隔間裡商議對策。
“科茲莫給的線索太過有限了,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昆廷沉聲道,“我們要麼再想辦法從他嘴裡撬出線索,要麼隻能安排退路了。”
“看他的樣子不像是說假話。”弗拉季斯拉夫叼起支煙,“這也不算意外,馬克西姆為人謹慎,哪怕是科茲莫向他公開了一切,他也還是會考慮到今天這樣的狀況發生,保證清道夫仍占據主動權。”
“阿爾謝尼,你怎麼想的?”維拉克看向阿爾謝尼。
阿爾謝尼歎了口氣,情緒低落:“我不知道……我唯一的念頭就是不管怎麼樣都留下來,我要為犧牲的那些人報仇,我要改變這座城市這個國家。”
“這次恐怕我們真的得離開了。”昆廷無計可施。
他們僅有的底牌就是科茲莫,可翻開科茲莫這張牌後,他們才發現這張牌的價值對他們而言近乎於零。
不知道誰是叛徒,不知道清道夫的人有沒有在監視,不知道馬克西姆什麼時候會察覺到科茲莫的暴露……
分站在這場博弈之中,毫無優勢可言。
“如果實在不行……就撤吧,能撤多少算多少。”弗拉季斯拉夫讚同了昆廷的意見。
“問題是我們不知道有沒有清道夫的人盯著我們,貿然離開很可能會讓他們對我們的清剿提前。”昆廷無奈道。
“或許……還有一條路可以走。”傾聽完三人意見後,維拉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