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們還活著!
“孩子們在天台上!天台上!!”我再次探出身子,帶著哭腔向消防員呼喊。
——
十多分鐘後,消防員們順利將孩子們救下。一對外出的夫妻火急火燎趕回來,把救下來的孩子攬入懷中泣不成聲。
我擦去了臉上地淚痕,和啞巴大叔擠在陽台上,看著樓下的這一幕,默契地露出了笑容。
人在就好。
“呼……”這小半個小時裡,我的心情如坐過山車一樣起起伏伏,現在困意再次襲上心頭,“那火快撲滅了,您早點休息吧,我也回去睡著了。”
啞巴大叔攔住了身子虛脫,聲音沙啞的我,用手機又打出了一行字給我看。
【謝謝你,你救了孩子們】
“要不是您,我現在還在屋裡睡大覺。”我想到剛剛擔驚受怕的時候還嗬斥了大叔,滿是歉意地道,“這倆孩子是您救的。”
啞巴大叔還要打字。
這次輪到我攔住了啞巴大叔:“我替孩子們謝謝您,好了,您安心休息吧。”
說完,我離開了大叔家,回到自己家中,如釋重負地躺在了床上。雙手枕在腦後,盯著天花板良久,微笑著長歎了一口氣,沉沉睡去。
雨天,現在雨勢尚小,但廣播裡說今天晚上會有特大暴雨。
“咚咚咚。”有人用指關節敲著副駕駛的車窗。
我開了一天的車,正打算回家好好睡一覺,而且看那人也沒撐個傘,身子都濕透了,進來還會把座椅弄濕,所以我擺了擺手,示意現在不接單。
“咚咚咚。”那人無視了我的擺手,固執地敲著車窗。
我耐著性子把車窗降下來:“哥們兒,我現在不——”
“去興雲橋。”那人沒等我說完話,就亮出了張百元大鈔。
我本想拒絕,但畢竟順路,看他淋雨也怪不忍心,就收下錢讓他上了車:“去興雲橋哪啊?”
“橋上就行。”那年輕男子道。
我一邊發動車子一邊打量著他,這年輕人一頭長發,戴著圓框眼鏡,有點兒藝術家的那意思,可惜沒身上沒挎個相機包,應該不是專門去拍風景的:“你這是去乾什麼?”
“沒什麼。”男子回道。
“行,那你把安全帶係上。”乾這行這麼久了,甚至用不著問兩句,光看人就能看出來健不健談,看這哥們兒不愛說話,我也懶得搭理他,開著車朝興雲橋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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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載】【】
才開了二十分鐘,雷聲炸響,閃電不斷,雨勢突然就變大起來。才開了二十分鐘,雷聲炸響,閃電不斷,雨勢突然就變大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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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載】【】
“鬼天氣,趕快下完吧……”我自言自語了一句。
“這雨要持續到後天……我剛看了天氣預報。”坐在副駕駛的男子冷不丁說道。
我緊盯著前方路況,把車速降了下來:“是嗎?咱這地兒就這樣,要麼不下,要麼往死裡下,真他媽的折騰人。”
男子看上去有些著急:“什麼時候能到?”
“再有個……二十分鐘吧。”我估摸了一下時間回道。
車子恢複沉默。
我原本以為今天臨了臨了能順路小賺一筆,運氣還是不錯的,但十分鐘後情況就急轉直下,車子經過了一段積水較深的地方時突然熄火拋錨。
“我操。”我脫口而出,試著重新發動車子。
旁邊的那位皺起眉頭,默默看我做著沒有意義的掙紮。
我試了幾次,車子打不著,很快也覺察出這哥們兒有點不耐煩,便掏出了雨傘:“彆急哈,我下車看看情況,肯定把你送過去。”
“不急。”那哥們兒深吸一口氣,口是心非道。
我打開車門,撐起雨傘,腳一落地,積水直接沒過了小腿:“操,這麼深……”
我們這破地方隻要一下雨就積水,今天暴雨導致積水更加嚴重。我繞車一圈上上下下看了一遍,也沒看出個問題,又灰溜溜上了車,搓著手一臉歉意:“哥們兒,對不住啊,這車一時半會兒修不好了,我得聯係個拖車。”
“行吧。”男子八成也看出來了,所以情緒沒多大波動,直接解開安全帶就要下去。
我一把拉住他:“你乾啥去?”
“走過去。”他說。
我瞪著眼:“瘋了?這麼大的雨怎麼走過去?你有啥急事兒啊?”
他掰開我的手,一副看穿了的樣子道:“錢不用退我了,我先走了。”
我怪過意不去,把雨傘遞給他:“那這傘你拿著吧。”
他看到傘愣了一下,遲緩地接了過來撐起:“謝了。”
“謝啥啊,要我說你還是坐著等雨小點兒再說吧,我完了再幫你聯係個車子送你過去。”我說。
“不用了。”他撐起傘朝前麵走去。
可惜我那小破傘不頂用,他撐著沒走兩步地就被風雨吹得散了架。
看到這一幕我更過意不去了,從車窗探出腦袋大喊道:“回來!回車上!”
男子沒搭理我,乾脆扔掉了散架的傘,淌著積水繼續前行。
我低聲罵了一句,挽起褲腿,下車趕上了他,扯著他往回走:“走吧!先回車上避雨!著什麼急啊,天大的事兒還不能等雨停了?”
“這雨後天才停!”男子抹了把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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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載】【】
“那你也先跟我回車上,我幫你聯係個車子行吧?”我生拉硬拽把他弄回了車上,先聯係了一塊兒開出租車的朋友過來接一下他,然後又同家裡報了平安,再然後看向了男子,“你到底有啥急事兒啊,大晚上頂這麼大的雨要跑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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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載】【】
“沒什麼。”男子還是沒說。
“心情不好?”我脫掉了濕漉漉的上衣,拿出煙遞給了他一根,“抽煙不?”
“我不抽。”
我自顧自點了一根:“我朋友一會兒就來,讓他接你過去,成吧?你也不用再付車錢了。”
“不用麻煩人,不是也沒多遠了嗎,我走過去就行。”男子道。
我氣不打一出來:“你咋這麼倔呢?車子開著都費勁,你硬走啥?”
“抱歉。”
“跟我道啥歉?”我一愣。
“走了。”男子這次下車很快,直接跑了出去。
我懶得追他了,跟朋友通知了一聲不用過來了,就安心等待拖車到來。
第二天,我看到了男子從橋上跳河的新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