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慕小雨見狀，便眼神暗示一旁坐著和慕鴻運下棋的男子。
那是負責照顧慕家老爺子的管家璟叔。
他得到慕小雨的示意後，起身和慕鴻運道了一聲，“老爺，我突然有點事，先離開了。”
而慕小雨也開口道：“爺爺，我找爸爸有點事情，也先離開了。妹妹，就交給你了。”
說著，慕小雨也跟著璟叔，一同離開了。
因為兩人的離開，空氣中的氣氛也是瞬間冷淡了許多。
不知這種情況持續了多久，慕鴻運開口問道：“距離你離開慕家，多久了？”
“快十年了。”慕白依舊垂著頭，回答道。
“十年啊……”
慕鴻運深深歎息一聲，問道：“這都過去十年了，你可從來沒有見過我一麵。”
“我……”
慕白的頭垂得更低了。
慕鴻運繼續說道：“十年前，因為你一個人，整個慕家遭了殃，經濟下滑，聲譽受損，你知不知道你當時給家族帶來了多大的麻煩？”
“嗯。我知道。”慕白迎合道。
十年前，慕家之變，她當然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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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大腦中有很多事情記不得，也對不上，但她記得一件事情——慕家的變故，因她而起。
如果不是她，奶奶也不會死；如果不是她，慕家也不會遭遇那一場動亂；如果不是她，或許……
“那你還記得屬於你慕家人的身份？”
麵對慕鴻運的追問，慕白這一次又沉默了下來。
但她微微點了點頭。
“既然如此，你還不願喊我一聲爺爺嗎？如果不是小雨強行去帶你回來，你是不是想要一輩子都不回慕家？你是不是不想認我這個爺爺了？”
“我……不是的……”
慕白依舊喊不出那兩個字。
明明張開口，但字詞到嘴邊卻發不出聲音。
突然，慕鴻運猛地跺了一下手中的拐杖。
拐杖的底部重重撞擊在地麵上，發出響亮的聲音。
也是驚了慕白一下。
空氣的溫度也是降低到了零點。
一分鐘後，慕鴻運的拐杖又連續跺地幾下。
“你……唉！。”慕鴻運連連歎氣幾聲，道：“我真不知道拿你如何是好！十年前的事件，的確是讓慕家元氣大傷，但我從來都沒有怪罪過你，你為什麼非得和自己過不去呢！”
“但終歸是我害了慕家，也害了奶奶。如果沒有我的話，慕家不會發生那樣的事情，奶奶也不會因為我而死。”
說著說著，慕白的眼眶漸漸泛紅，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卻強忍著不讓它們落下。
她的聲音微微顫抖，帶著一絲自責和無儘的哀傷。
“離開慕家，是我唯一的選擇。隻有離開，慕家才不會受牽連，不會有人再因為我而死。這是一位不是慕家人的養子唯一且做得到的事情。”
這一話說出後，慕鴻運突然起身，手中的權杖高高抬起，像是準備落下去。
慕白默默地閉上眼睛，似乎是早預想到自己會被打。
她了解老爺子，即使這麼多年過去了，隻要家族中敢激怒他。
這一拐杖就會落下去，以示懲罰。
所以，她說出剛剛那一番話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挨打的準備。
可是那預料中的一杖，沒有落下了。
身上沒有一點疼痛感。
慕白睜開眼，看見自己的爺爺將拐杖放了下來。
“罷了罷了！就當我慕家養了一個白眼狼。”
慕鴻運連連歎息幾聲，繼續說道：“你既然想走，那邊就有門。走出去後，你將不再是慕家的人。對了，a市的那套房子雖然是你名下的，但終歸也是慕家的。如果你要離開慕家，那套房子也要收回了。還有你的名字……慕白，是婉君給你取的，但也是慕家給你的。所以你想要脫離慕家，這個也得收回。”
“其實十年前，這些命令早該下達了。但我還心存僥幸，覺得你應該會回頭的，沒有說出口。但如今……是我一個老爺子，看錯你了。唉！真是老了，不中用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拄著拐杖，蹣跚地走出亭子。
慕白靜靜地站在原地，小手緊緊握起。
一陣微風吹過，耳旁的長發微微浮起。
突然，身後響起什麼東西掉落的聲音。
好像是……拐杖落地聲音。
慕白擔憂地回過頭，看見地上躺著一個熟悉的聲音。
爺爺？！
一時間，她顧不得腦中的思考。
直接跑了過去，伸手將爺爺扶起，讓他的上半身靠在自己的懷裡。
慕白的眼中滿是焦急與擔憂，呼喚著：“爺爺，您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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