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靈原本微閉的雙眸猛地睜開，一改先前的惱怒，神色十分的嚴肅。
微微側頭，目光透過鏡子看向身後的卡莉婭問道：“查到了什麼線索？”
“唔……怎麼說呢？她的身世，有些奇怪。”卡莉婭的動作依舊不斷，發梳在白靈發間緩緩梳過，眸子裡透出一絲凝重與沉思。
聽聞，白靈繼續追問道：“奇怪？”
“對。命運之書上，隻有她近半年的事跡，而之前的記錄像被刻意抹去了，乾淨得離譜。就好像她是從半年前憑空冒出來的，沒有過去，沒有來曆，連一絲一毫的痕跡都沒有。這種情況，要麼是有人用強大的魔法力量刪除她的存在，要麼……”
卡莉婭的話說到這裡的時候，白靈接過了話，“她並不存在過這個世界上？！”
“對。華納爺爺說，她也許是靈魂離體的情況，隻留一部分靈魂之力於體內，而大部分的靈魂之力已經離開了肉體，甚至有可能是離開了這顆星球，前往星球之外的遙遠地方。”
靈魂離體……
此術是需要極其強大的精神力支撐，還需要超凡及其以上的強者才能施展。
難不成……那位佩拉小姐是一位超越九階的強者？
白靈思索著，耳旁繼續響起卡莉婭的聲音。
“我記得靈魂離體這個魔法有個副作用。當靈魂離體之後，如果在三天之內不回到自己的身體，就會逐漸出現反噬的現象。雖然一開始反噬的強度微不足道，可隨著時間的推移，反噬會越來越強，重傷靈魂本源，甚至可能會落得一個魂飛魄散的下場。”
“卡莉婭，你的意思是說……”
白靈透過梳妝台上的鏡子，看到身後卡莉婭眼中的狡詐，以及嘴角略帶陰暗的笑容。
卡莉婭低下頭，小聲地說道：“伊莎，不妨趁著她還沒清醒，先行一步，讓她成為我們的人。”
“……是個好主意。但是嘛，莉雅，你覺得她會乖乖聽我們的話嗎？”白靈反問道。
她理解卡莉婭的意思。
超越九階的強者，那可是鳳毛麟角般的存在。整個芙樂斯大陸上，隻有極少數人能夠成就此等修為。
若能將這樣一位強者拉入己方陣營，無疑會給自身勢力帶來難以估量的助力。
可這樣的強者，又怎會輕易受他人擺布？一旦發起怒來，即便是超凡境的強者，也非她們能夠承受得住的。
然而，卡莉婭卻並未露出絲毫退縮或慌亂之色。
她的嘴角依舊帶著那抹狡黠的笑意，愈發濃鬱，“一個宛若木頭的家夥，恐怕連自己是誰都不一定記得，有什麼好怕？實在不行，我們就給她做一個主仆契約。即便他擁有強大的實力，蘇醒後也不敢動我們分毫。”
“不妥。你的方法多少還是有些風險的。”白靈搖了搖頭。
雖然說定下契約後，對方確實不可能對她們動手，但不代表對方不會反叛。
自己無法動手，為何不能借他人之手。
白靈知曉這個道理，也明白單憑契約一式，不可能完全束縛得了一位強者。
“那能怎麼辦？”
卡莉婭瞬間萎了下去，略有不甘地提議道：“實在不行，伊莎你拒絕吧。那個的‘爛攤子’，留給帕克那家夥自己處理去了，我們就不插手。”
“容我想想。”
一名超越九階的強者，想放棄是不太可能的。但也必須找到一個合適的方式，讓對方甘願為自己效力。
否則，很容易弄得個魚死網破，雙方皆損的下場。
白靈緊鎖眉頭，手指輕輕敲打著梳妝台的邊緣，心中思緒萬千。
而卡莉婭也沒有繼續打擾她，而是繼續專心地梳理頭發。
過了一段時間後，頭發乾了，也沒有出浴時那般淩亂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