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粟先生,有人已經進入了巨蟲的培養皿,此時你還不動身嗎?”
阮·梅看著被鏡流和白珩輪流糾纏的田粟說道,從景元離開他們三人就不把阮·梅當外人,當著她的麵彼此親昵。
鏡流借著田粟的肩膀依靠,看著透過茂密樹葉細縫的光線,享受這寧靜祥和的時光,她也會突然與田粟問起這些年的旅途。
而田粟身側已經沒有空位了,隻有石桌對麵還有個閒置的石墩,她不想坐在那邊,於是悠閒的漂在空中,象征性的倚靠在田粟後背。
而他大多時間都是閉目養神,這月餘的忙碌搞得他身心俱疲,除了計劃執行外,他還要注意計劃外的乾擾因素,將偏離的方向軌跡矯正。
上午應酬藥王密傳的改革與反對聲音,下午前往持明洞天維持兩者關係,抽空還要打聽部分年輕的持明意見搜集人證。
夜晚也落不得清閒,他要把白天的見聞梳理整合交給仙舟聯盟審閱,模擬前線戰局給出合理進攻建議,自省白天忽視的事情並思考如何改進。
總之就是夜以繼日的操勞,不眠不休的將整體計劃穩步推進,能忍受這種工作強度也是元帥看中他的理由之一。
這年頭有能力、上進有責任心的牛馬……啊呸,是年輕人可不多了!
所以說田粟能討得個清閒屬實不易,而且和這麼多故人重逢他也想輕鬆下來,能好好吃個團圓飯溜個彎,尤其是彌補他弄丟的小師妹……
寧靜的時光總是短暫的,在聽到阮·梅的話後田粟也是微愣,而後他揮了揮手示意鏡流安靜下來,用很是無奈的語氣說道:
“你終究還是打算試探下繁育的底細?”
“不完全是,我沒有十足把握尋到神出鬼沒的田粟先生,如果他解決不了試驗品我會親自出手乾預,隻是辛苦他順帶采集些數據爾爾。”
阮·梅並未遮掩自己目的說道,實驗隻要危及不到無辜的過客,就都不會她與田粟的交易,隻不過田粟對她的感官會有所降低。
“何況我我也交付給他了相應的報酬,與你我二人的交易類似。”
阮·梅感受到田粟情緒被挑動,輕抿嘴角眉眼翹了翹補充道,老實說能做到這個份上,在天才俱樂部中算是人品責任感最高的了。
“嗬,倒是我唐突了,我對剛才的冒犯道歉,可否細說你委托的人是誰?”
田粟也是歎了口氣說道,他不能對天才俱樂部的那群瘋子要求太高,阮·梅能夠在危急關頭施以援手已是極為難得。
“這人其實你也算熟悉,星穹列車的無名客穹,他能夠兼容星核勢必擁有更為驚人的力量,與碎星王蟲的交手中或許能激發他的潛力……”
“嗯?他們三人呢!”
阮·梅話音剛落田粟便已離去,她略顯疑惑看著田粟剛才落座的位置說道,她印象中田粟總是泰山崩於麵前而不變色,今日怎會如此慌亂?
“真是怪哉,但願他終有所獲。”
阮·梅不明所以又或是意有所指的說道,她就靜靜的在院內品茗享受難得的清閒,細嗅桃榴兩樹總散發著淡淡的木質清香。
……
“呼~總算遠離那個心思縝密的女人了。”
田粟坐在白珩的星槎上長舒口氣說道,有個與自己心思活絡想法相像的朋友很好,但那要建立在對方是個正常人的基礎上。
“老古董,這世上還有你應付不來的人啊?”
坐在駕駛位上的白珩笑著對田粟調侃道,平時老古董總是勝券在握的自信模樣,很少能看到令他如此窘迫之人。
“欸!白珩你就彆提她了,每次想到與她對線我就一個頭兩個大!”
田粟很是苦惱的說道,彼此相熟的三人總算是有了獨處的機會,他也逐漸放下平日裡的警惕,願意與相熟的人吐槽自己的情緒。
“額,既然大師兄與那位阮·梅女士如此合不來,哪怕是交易關係大師兄也不會與她表現的如此親昵吧!”
之前田粟表態過他們隻是簡單的交易關係,但是鏡流還是有些從大師兄這得到答案,田粟知道這是她這是她埋藏在骨子裡的倔強。
“嗬,小師妹這是吃醋了?”
田粟難得有閒情逸致調侃她,雖說他對男女感情知之甚少,但也不是什麼情感白癡,喜歡和慕強他還是分得清的。
在他途經的部分文明中,很多對他擁有濃厚興趣表達愛意的女孩,很多是認可他的理想或者是慕強,而非他這個有思想的人。
而白珩與鏡流與她們不同,她們與自己相處朝朝暮暮可謂知根知底,如此她們依舊願意與自己同行,這是彼此思想靈魂上的碰撞與認可。
這就好比那些女孩喜歡的是他華麗的衣著與優雅的談吐,而相熟的鏡流與白珩喜歡他的思想與靈魂,後者是田粟認知中純粹的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