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雲虛與田粟的強烈要求下,十王司才肯答應將所有淪為階下囚的龍師遊街示眾,在較為空曠的地方斬首示眾。
倒不是雲虛不顧及持明族顏麵,主要是如今持明族的處境實在過於特殊,他們萬不可失去仙舟聯盟這個至關重要的盟友。
不朽星神雖然隕落已久,但有關祂的秘辛依舊留存於世,其中絕大部分在掌握在公司高管與財閥手中,自當知曉不朽命途的強大。
這對於渴求高端戰力,平衡與紅船聯盟對峙底氣有著極大幫助,他們自會全力去拉攏他們,但這同樣會將他們卷入冷戰危局之中。
持明族剛迎來新生,暫時經不起外部的戰爭消耗,他們要的是有個平等待人供休養生息的盟友,能夠讓他們安心繁衍生息朋友。
紅船聯盟與星際和平公司處於冷戰漩渦中心,不論持明族加入哪方都會得罪另一方,而另外兩方勢力便是散裝的家族與仙舟聯盟。
家族就不用想了那就是個賊窩,那裡雖然富庶但極為危險,宛若食蠅草花心的蜜露,蟲兒隻需貪戀花蜜便會被變為花兒的美餐。
家族信仰的同諧代表著闔家歡,這點的確不可置否,但是那是隻是因其內部的和諧,對來外來者他們比公司還要吃人不吐骨頭!
持明族落到公司手裡,他們起碼還會把表麵功夫做好,讓持明族的高層“主動”出賣同族,那家族就是徹底地撕掉了偽善的外衣。
試問:倘若垂垂老矣的富豪願意割舍自己的財富,坦然的接受自己的死亡嗎?
我想沒有哪個富豪會選擇去死,事實也的確如此,許多同諧家族的大家長都還吊著口氣活著,即使百病纏身也要親自經營家族生意。
但那苟延殘喘的朽木殘軀,又怎能抵得上枝丫上新生的嫩芽?而持明族的轉生之法恰巧能予以他們新生,讓朽木枯株的他們枯木逢春!
不朽命途重啟前他們尚且癡狂於轉生之法,如今不朽命途重啟,古籍中記載的萬古長青不死不滅,勢必令他們更為癲狂癡迷!
所以他們持明族堪稱老畢登誘捕器,隻要他們有聯盟稍有罅隙他們就會推波助瀾,即使明麵上找不到,隻要深究總能找到他們的身影。
至於轉生後的記憶,這點他們可以高額聘請流光憶庭的憶者來為他們進行記憶移植,保證他們留有靈活頭腦的同時,具備充沛的管理能力。
而田粟重啟的不朽與之前有所不同,他更強調精神不朽與傳承,這幾乎將家族追求的不朽堵死了,畢竟他們都是低俗的脫離了高級趣味的人。
在彆人眼中他們是精明能乾的商人,但實際上他們隻是撿揀他人骸骨的禿鷲,在彆人瀕死的時候使勁落井下石。
若是讓他們得知不朽的真相,以及田粟舍棄了不朽命途中有關生命的不死不滅,試想下,自己渴求千載萬載的希望化為烏有會是怎麼的感覺。
資產階級具有軟弱性,他們不敢去找田粟與紅船聯盟的麻煩,而是會將所有的過錯記在持明族身上,趕儘殺絕也是有可能的
你無法想象癲狂之人的想法,他們或許會自我催眠,告訴自己食用持明族血肉便可長生不老,將他們抽骨剝筋熬湯食髓!
如果沒有冷戰,他們首選肯定是紅船聯盟,除卻那裡生活富足環境優美外,對他們來說最重要的原因,紅船聯盟是現任“龍祖”垂青之地!
所以除卻家族、公司以及紅聯,留給他們的選擇隻有仙舟聯盟,也隻有仙舟聯盟能鎮得住覬覦他們的妖魔鬼怪。
所以雲虛姐強調仙舟命運共同體的概念,主張與仙舟居民同呼吸共命運,將持明族與仙舟聯盟強行綁定,換取他們繁衍生息的安定環境。
既然雲虛宣稱與仙舟聯盟是“家人”了,那她就該對破壞家庭關係的外人清掃出去,所以這些留活口的龍師其實是他們的“投名狀”。
……
那些龍師被遊街示眾,其中有的不乏憤怒與不甘,也有的如釋重負似乎等到這天許久了,甚至有龍師向雲虛他們投來了釋然與灑脫的目光。
許多仙舟人不知他們做了什麼,為何在羞辱過後早斬首示眾,還是這麼古早血腥的行刑方式,但沒有人對這群龍師投去同情的目光。
有的隻是解氣與大快人心,畢竟這些龍師老畢登招搖撞騙屍位素餐,本就惹得仙舟百姓不滿,如今遊街示眾再斬首隻能說是咎由自取。
其實這些龍師也並非都與藥王密傳勾結,部分龍師是真的感覺不到持明族未來,走投無路下輕信了左派有關的化龍妙法言論。
進而與他們同流合汙,逐漸越陷越深直至成為豐饒餘孽入侵的幫凶,而在他們淪為階下囚後,不朽又在田粟手中得以重啟。
他們最初是為了摸索道路,才毅然決然的加入化龍妙法研究,他們誤入歧途釀成大禍,如今有人為持明族的未來點燃火炬,他們死也瞑目了。
所以他們即使是赴死,麵上也不曾有過半點的怨毒,甚至還會對田粟與雲虛投來希冀的目光,似乎在說持明族的未來就交給他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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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他們是否要赴死,都是成年人總要為自己犯的錯誤負責,但能夠在赴死之前見到黎明前的曙光,他們也能夠死而無憾了……
“持明族的未來,就交給你們兩個了。”
蒼老的龍師嘴唇翕張,無聲的對田粟與雲虛兩人說道,他似乎是誤會了什麼,但對於將死之人田粟與雲虛也都默契的沒有反駁。
大約係統時間晚六點,所有龍師在處決聯盟叛徒的法場跪好,在眾目睽睽之下他們的斬下頭顱,鮮豔的龍血將法場染成血色。
而迎過來的群眾很多都是看熱鬨的心態,他們有的為罪囚的處決而歡欣鼓舞,也有人為他們誤入歧途而感傷,心想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民眾來得快去得也快,直到所有的人群走散,田粟默默的走到法場的屍體前,將那些予以他厚望的龍師屍體收殮帶走。
他們做錯了事所以要為此付出生命,但他們也是在為持明族的未來而奮鬥,對持明族來說他們是值得敬重的引路人。
但他們同樣也是不朽的掘墓人,他們是舊時代的摸索者,也是持明族罪無可恕的罪人,所以他們也隻能在公墓中留下最為樸素的墳塚。
這不是毫無意義的假仁慈,這是對於前人摸索失敗的致敬,他們是失敗者但也是時代的反抗者,如果不好理解可以帶入貝當的曆史定位。)
田粟下場收斂屍體後,雲虛與鏡流都走下場跟在他身後,然後是白珩與部分隨行的持明族同胞,隻有場外的阮·梅無動於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