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粟大抵也能猜出小師妹這麼做的緣由,估計是想當麵殺殺白珩的銳氣,隨意的打了個哈哈就把這個話題混了過去。
小師妹鏡流和白珩的關係就有些微妙了,兩人劍拔弩張看著隨時有打起來的可能,田粟在場時兩人才會將交鋒隻停留於眼神之間。
雲虛姐估計是有急事,自清晨出去就再沒回來,但田粟也有事情要去做就沒有一直等她,收拾收拾就帶著小師妹和白珩前往雅利洛6了。
而在早些時候的鱗淵境……
本該在神策府處理政務的景元,不知何時來到了鱗淵境,龍尊石像坐著位青色龍角的少年,他似是在緬懷過去望向曾埋藏在海底的龍宮。
曾經他在族內受氣的時候,沒少麻煩先生陪他過來說情,而那些刻薄的龍師對上先生就跟個鵪鶉似的,他也沒少借勢狐假虎威。
不過田粟也不是什麼都向著他,若是他做錯事或者逞威風,先生會將他倒掛在石榴樹上,若是他認錯態度良好就隻需掛半個時辰。
“丹恒,聽師叔說羅浮的事情都已經辦完了吧?你這還沒離開……是舍不得羅浮了?”
身後的景元坐在龍尊石像下,笑嗬嗬的坐在他身邊打趣道,如今羅浮的事情解決了,看在師叔麵子上留下來搭把手的丹恒也要離開了吧?
“不會,比起束手束腳成天主持會議的龍尊,還是成為無名客暢遊星海更加適合我。”
丹恒果斷回絕了景元的建議,通過丹楓的記憶他已經看透了龍尊的本質,龍尊這個名頭除了響和亮之外,也就什麼都不剩了。
彆看龍尊在戰場上呼風喚雨好不威風,可是平日裡更多是聽老龍師們鬥嘴皮子,聽著他們在會議中爭來爭去始終沒個結果。
然後等他們吵得差不多了,龍尊在跟個和事佬下場拉架,說些冠冕堂皇的官話安撫在座的各位,用田粟的話總結下就是:
練得身形似鶴形,千株鬆下兩函經。我來問道無餘說,雲在青霄水在瓶,你們在坐的各位有的人是雲有的人是水,沒有奸臣隻有忠臣。
與其無聊的看著他們無休無止的內耗,倒不如做個無名客四處冒險,即使漂泊無異或者深陷危局,也總比待在激不起浪花的死水中要強。
至於丹楓印象深刻的回憶,也是大多發生在與先生相處之時,待在先生身邊沒有半分壓力,隻要瀟瀟灑灑的做自己就好。
“嗬,聽你這麼說我都有些想主動請辭了。”
景元與丹恒打著哈哈說道,事實上除了紅船聯盟與公司官場其他都大同小異,他在神策府不也是看著那群士官爭鬥不休?
“卸任將軍,做個快意恩仇的巡海遊俠豈不快哉?”
景元苦澀的笑了笑說道,要不是臨危受命他其實更想成為懲奸鋤惡的遊俠,而不是成為瞻前顧後的將軍,整天處理沒完沒了的政務。
“符太卜不是總想當將軍嗎?你將位子傳給她就是了,克敵先機神機妙算的卜者作將軍足以服眾。”
丹恒也是放鬆下來說道,既然景元不是勸說他留下來的,那他也就沒必要時刻提防著他了,像過去那樣放鬆相處就是。
“沒那麼容易啊,更換將軍哪有說上去那麼簡單,雖然符卿能力與資曆上足以服眾,但她很少直接參與議政,壓不住議事堂內那些老狐狸。”
景元有些感慨的說道,他當然想早些退休好落得個清閒,但事實哪有嘴上說的那麼簡單,而且代碼能運行就不要亂動,瞎改很容易崩潰的。
“所以你就答應了先生,讓他將符玄送去紅船聯盟鍛煉?”
“是啊,紅船聯盟接觸的文明多種多樣,隻要符卿跟著他們總能學會些什麼的。”
景元輕鬆的笑了笑說道,他雖然總是嘴上含含糊糊敷衍她,但對於培養她成為自己的接班人,他可從來都不是在開玩笑。
“丹楓走了。”
“我大概也猜到了,不然你也不會在臨走前來這裡故地重遊。”
景元對丹恒的回答毫不意外,丹楓屬於是丹恒此生的逆鱗,若不是他當初的一意孤行,他也不會從誕生起就身陷囹圄被聯盟流放驅逐。
“他將這份來自不朽的力量贈予了我,在旅途遇到麻煩時助我一臂之力,同時希望讓我代他去看看這滿天繁星,去看看他未曾見過的天地。”
丹恒有些感慨的說道,你問丹恒痛恨丹楓給自己帶來的麻煩嗎?答案自然是肯定的,畢竟他此生的無妄之災都源於他。
但你要說他隻有痛恨,那就有些過於以偏概全了,丹楓曾經的舊友會來不時探望他,為他黯淡無光的牢獄生活增添了幾分亮色。
“我說……你們兩個,大清早叫我來鱗淵境做什麼哈~我連早飯都沒得吃~”
雲虛姐懶洋洋的從兩人身後走過說道,自己三點多入睡不過五個係統時,就被景元的聯絡通訊狂轟亂炸,自己連個安穩覺都睡不好。
“雲虛姐也過來了啊,丹恒這就要離開仙舟再次乘上星穹列車了,雲虛姐就沒什麼話想對他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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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元害怕被雲虛姐清算,便直接將火力引到丹恒身上說道,言外之意就是,我是因為丹恒才聯絡你的,要報仇什麼的你找他去報!
“嗯?飲月又要離開羅浮了,這樣也好,能見識絢爛豐富的文明與風景,結交值得信任交付後背並肩作戰的戰友,這有什麼好可惜的?”
雲虛走到龍尊神像前,悠哉悠哉的在兩人麵前走來走去說道,似乎在活動自身筋骨,就是不知道不朽令使也會骨質疏鬆的嗎?
“那個我已經不是飲月君了,我有自己的名字叫作丹恒。”
丹恒有些看著雲虛姐糾正道,他在幽囚獄被關押的時候,就總是在糾正雲虛對他的稱呼,雲虛姐聽了但就是沒改過口……
“知道了,飲月,都差不太多計較那些做什麼~”
雲虛滿不在乎的說道,她都做過幾世龍尊的監護人了,名字什麼的都改了不知道多少次,還是飲月叫起來順口。
“讓雲虛姐改口還是有些勉強了嗎?這點就先無所謂了,還有就是無名客是不需要去和當地土著戰鬥,而且那叫夥伴不叫戰友。”
丹恒相當無奈的說道,無名客的開拓不是公司市場開拓部的開拓,我們這個和他們不一樣,公司曲解的開拓是變相的侵略與地外殖民……
“算了,我能明白雲虛姐你的意思,為我的踐行送上最誠摯的祝福我很高興的,希望雲虛姐能夠帶領持明族走向輝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