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張天旭也因此更加得到歐陽誌的看重,將其待在身邊,時時詢問對策。
邱雪此時明顯也對張天旭態度改觀,雖然張天旭給他留下的印象非常不好,貪財,眼拙,但才能是卻是有才,一出手就解決了眼下的大麻煩。
不過沃爾人依然還在城外,一天不擊潰沃爾人,便一天難以心安。
於是張天旭又對歐陽誌建議道:“還請將軍下達戒嚴令,所有百姓禁止隨意外出,全部待在家中。
特彆是晚上嚴禁外出,違者則以通敵論處,殺無赦。
同時請將軍下令要求城內各家大族派出子弟,奴仆,協助守城,屆時將他們打散,歸於各處管理。
如此一來,既可以增加守城兵力,又能有效起到震懾各家大族的作用,同時也能節省城內巡查兵力。
現有巡查兵力可從五百人,降低到兩百人足以。”
歐陽誌滿意的點頭,道:“張天旭,你的建議條條皆是可行良策,此番有你助我守城,我可無憂亦。”
沃爾人畢竟是遠來征戰,後勤補給十分不易,不可能長期圍困,隻要熬過這前麵的困難時刻,壓力便會從楚軍這邊轉到沃爾軍。
那時候,該急切的便是他們了。
果然不出張天旭所料,當達億克魯城堅持十天都沒有內亂跡象,城外的沃爾軍便開始出現焦躁不安的情緒了。
一個五十餘歲獨臂將軍對軍師中行直說道:“中行直,你說達億克魯城堅持不了五天就會內亂,自相殘殺,出城投降,可是現在已經十天了,為何我看達億克魯城還依舊穩如泰山?”
說話這人便是此次沃爾軍主帥尤突利爾,他是沃爾國國王的叔父,地位尊貴,此次他聽從軍師中行直的建議,突然領軍三千進犯達億克魯城。
本以為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劫掠城內財貨,但卻沒想到整整十天,城內都沒有內亂征兆,這讓他感到十分不滿。
軍師中行直也很驚訝,他沉默一會,道:“大帥,達億克魯城守軍不足兩千,城內還有我早已聯係好的大族做內應,本應早早內亂繳械,卻沒想到他們還能堅持,如此看來,城中一定出現其他決定性因素。
不過大帥不必擔心,城內已經被圍困十天,百姓,守城士兵都必定糧食短缺,到時一旦缺糧,自會大亂陣腳。
待他們斷糧之時,楚軍守將歐陽誌必定冒險出城與我軍決戰,那時我軍便可收漁翁之利。”
中行直已經布下大殺招,隻要楚軍出城尋求決戰,便可收到奇效,那時必定大勝。
“哼。”
尤突利爾冷哼一聲,道:“希望如你所言,此次我可是在國王麵前誇下海口,三千人直取達億克魯城,若是辦不到,讓我在國王麵前失了顏麵,休怪我對你不客氣。”
“大帥放心,我軍一定可成功拿下達億克魯城。”
中行直小心應是,內心卻是一陣擔憂,眉頭不禁皺起。
兩日後,達億克魯城依然穩健,沒有絲毫內亂征兆,但糧食確實已經出現短缺,根據軍需官的預測,三天後,大軍便要麵臨斷糧的嚴重問題。
這個問題讓歐陽誌很是擔心,他命人傳來達億克魯城城主失德鮑維利,對其問道:“失德鮑維利城主,你府庫還有多少糧食,本將要全部征用,待戰後償還。”
失德鮑維利頓時慌張,他道:“尊敬的歐陽將軍,自從沃爾人圍困達億克魯城,城中府庫再無一粒新糧入庫,而今糧食也隻夠全城百姓食用五天而已。
若是府庫糧食被征用,隻怕城內百姓將要麵臨斷糧,那時百姓就要餓死無數了,還請將軍大人三思。”
失德鮑維利是瑪瑙國的王族核心成員,但此時整個瑪瑙國都在楚軍的保護之下,楚軍掌握絕對的話語權。
所以即便是失德鮑維利身為王族,又是城主,但也依然要在歐陽誌麵前小心翼翼。
自古誰掌握刀把子,誰就掌握話語權,古今中外,概莫如是。
聽到失德鮑維利的話,歐陽誌也有些擔心,若是百姓斷糧,必定內亂,到時隻怕將內外交困。
一旁的邱雪聽了,道:“百姓缺糧便缺糧,隻要楚軍守住城池,百姓忍饑挨餓,但依然有活命機會,可若是楚軍士卒缺糧,便要城破,那時百姓一個也活不了。”
邱雪的意思很明確,那就是先征調城中府庫糧食,充作軍糧,以度過眼前難關。
至於百姓,斷糧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即便餓死一些百姓也是無奈之舉,總好過城破沃爾大軍屠城好。
歐陽誌意動,明顯傾向於邱雪的意見,畢竟這些百姓說到底也是瑪瑙國的胡人,又不是中原楚人,即便全部餓死,朝中也不會有人說什麼。
但如果城破,丟了達億克魯城,則不但自己可能要身死亂軍之中,朝中言官也要大肆彈劾自己,那時候自己家人必定遭受牽連。
就在歐陽誌要命令失德鮑維利交出糧食之時,張天旭立即阻止。
張天旭道:“將軍,我軍缺糧,沃爾大軍遠道而來,他們更加缺糧,故而將軍不必擔憂,我有辦法讓沃爾大軍在三日內退軍。”
歐陽誌驚喜莫名,急忙道:“你有何計策,快快道來。”
張天旭這段時間的表現,已經充分展示了自己的才能,歐陽誌對他十分信賴。
邱雪也用好奇的目光看向張天旭,不知他有什麼好的辦法破局。
不知不覺間,邱雪似乎也不再那麼討厭張天旭了,每次張天旭說話時,她都會下意識的認真傾聽。
張天旭自信道:“還請將軍在城頭架起篝火,將十頭羊烘烤,犒賞守城士兵,今日十頭羊,明日十頭羊,沃爾人必定自亂陣腳,屆時或可收退軍奇效。”
“這?”
歐陽誌聽了張天旭的建議,也有些猶豫。
城內本就缺糧,大軍糧食隻夠維持三日,每一粒糧食,每一隻牛羊都十分寶貴,如此情況下,還這般浪費二十頭羊,這豈不是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