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唇緊閉,嘴角微微下垂,透著一股壓抑的疲憊。
眼角發青,皮膚下透出淡淡的暗色。
一看就是累極了,心也冷透了。
可那個雌性非要他每次回來,必須住她這兒。
她說這是規定,是契約裡的條款,不能違背。
她語氣強硬,就像在指揮一個下屬。
而不是一個剛從戰場歸來的英雄。
他把警衛全打發走了。
誰能想到,戰場上讓敵人聞風喪膽的人,回到這屋子竟會低頭到塵埃裡。
綠色的眸子漸漸失了光,原本銳利的瞳孔變得黯淡。
整個人又回到那個冷漠模樣,佇立在昏暗的走廊裡。
他抬手想敲門,指尖剛觸到門板,卻聽見屋裡有動靜。
細微的腳步聲,還有低語,像是有人在說話。
他以為是信隳或信燁在,拳頭立刻攥緊,指甲掐進掌心。
心口一抽,疼得厲害,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刺了一下。
她為什麼總是這樣?
每次他拚死拚活回來,她都在和彆人談事情,或者乾脆不在。
他不是沒提醒過她,可她從不放在心上。
他不敢想沈懷星剛才得多傷心,才能連飛都飛不動。
那孩子一向堅強,能忍痛,能扛事。
可那天從訓練場回來時,翅膀都抬不起來,連話都說不完整。
那樣子,讓他心裡發緊。
他盯了那扇門幾秒,呼吸放得很輕。
屋裡聲音還在繼續,沒人注意到他。
最後他默默轉身,腳步緩慢,一步一步朝客房走去。
每一步都像踩在冰上,冷而沉重。
第二天一早。
薑馨月推開壓在身上的男人,身體酸脹得厲害。
她撐著床沿坐起來,渾身像散了架。
果然是雌性身體扛不住。
要不是係統剛提示孩子一切正常,她真不敢陪他這麼折騰。
皓澤立馬醒了,察覺到她的動作,立刻伸手一把抱住她的腰。
眼神委屈得像被拋棄的貓,眉頭微皺,嘴唇輕抿,聲音低啞。
“人都給你了,不準跑!你不許離開我!不然不然!不然我就要掛在你的身上!”
薑馨月看他那副樣子,忍不住笑了,抬手捏了捏他臉蛋。
觸感溫熱,皮膚光滑。
她語氣輕鬆。
“起床啦,都快中午了,你尾巴不乾嗎?彆賴床了。”
皓澤一愣,下意識想起自己是海生獸人。
平時在水裡靠尾巴遊動,在陸地上也習慣性甩尾保持平衡。
他條件反射地甩了甩,結果身子一歪,差點從床上滾下去。
他低頭一看,兩條腿?
膝蓋彎曲,腳掌貼著床單。
這不是他的身體構造。
尾巴呢?
怎麼變成腿了?
他們海獸有基因鎖,根本長不出腿。
所以才一直被陸地獸人看不起。
他瞪大眼,死死盯著薑馨月,呼吸變得急促。
他就知道她不一般,不是普通的雌性。
她是來救他的!
她一定有辦法解開海獸的基因鎖。
薑馨月也愣住了,腦子裡一片混亂。
她抬起手,抓了抓有點發癢的頭皮,皺眉問道:“你有褲子穿嗎?現在這個樣子,總不能一直光著吧。”
皓澤的耳朵瞬間充血,變得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