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一位獸夫,不僅意味著家庭更穩固,也代表著血脈傳承的延續。
他打心眼裡覺得,這種製度雖然複雜,卻有其合理性。
再厲害的雄性,沒了雌性罩著,彆人照樣看不起。
哪怕你戰鬥力爆表,能在星際戰場上單槍匹馬擊潰敵軍。
一旦沒有雌性作為後盾,社會地位依然會被邊緣化。
沒有雌性伴侶的雄性,常常被視為不穩定因素,不被允許參與核心事務。
沒有後代,那就是家族的大問題。
他以前再怎麼抗拒,最後還是向現實低頭了。
他曾一度堅持認為,感情應純粹專一,不應被生育壓力所綁架。
可現實一次次地敲打他,讓他明白,在這個注重血統與傳承的世界裡。
無子嗣等於斷了根脈。
族老們的勸說、旁人的議論、家族資源的逐漸流失。
最終逼得他不得不改變初衷。
甚至有段時間,他還動過念頭,想把副官也一起娶進門。
那是個沉穩可靠的雌性,作戰能力出眾,待人也極為真誠。
他們一起經曆了無數次生死任務,早已建立起難以言喻的默契。
每當夜深人靜,尚闕獨自坐在指揮艙內複盤戰局時。
總會不自覺地想起副官站在他身側的身影。
那一瞬間,他幾乎動了真心,覺得若能與這樣的人共度餘生,未嘗不是一種圓滿。
但薑馨月一直沒懷上,他也不忍心耽誤人家。
她每個月都會去醫療中心檢查。
他看在眼裡,疼在心裡。
他知道她為此付出了多少努力,也明白她內心的煎熬。
他做不到那麼絕情。
在這個世界裡,不能生育的雌性,總會被人背後議論,說不夠完整。
她們會被貼上“殘缺”“不幸”“命運不眷顧”的標簽。
哪怕實力再強,也難逃世俗偏見。
有些家族甚至會因此剝奪她們的繼承權,理由是“無法延續血脈”。
薑馨月雖出身名門,卻也因此承受著常人難以想象的壓力。
她努力維持著堅強的外表。
可尚闕知道,那層鎧甲下,藏著一顆千瘡百孔的心。
前麵的爭吵還在繼續,尚闕已經皺起眉頭,手指不自覺地在方向盤上輕輕敲著。
他不想再聽那些無謂的爭執。
可偏偏聲音一陣陣傳來。
車內的空氣仿佛凝固了,隻有儀表盤上的藍光微微閃爍。
現在的他,不太想和薑馨月待在同一個車廂裡。
空間太小,距離太近。
那種感覺,既熟悉又陌生,像是多年前某個被遺忘的夢。
他不想麵對,卻又無法真正避開。
每多待一秒,心裡的混亂就加深一分。
心裡到底是怎麼回事,他自己也理不清。
理智告訴他,他對薑馨月早已失望,甚至有些厭倦。
可每當她轉過頭看向他時,他的心還是會不由自主地顫動一下。
他分不清那是殘存的舊情,還是某種更深的本能驅使。
一邊想靠近她,一邊又覺得厭煩。
他渴望能像從前那樣,自然地牽起她的手,聽她說說今天發生了什麼。
可每當她開口,言語裡的傲慢又讓他忍不住反感。
她總是用雌性的身份壓人,從不考慮彆人的感受。
可偏偏,他又舍不得真正推開她。
最讓他困擾的是,薑馨月身上竟然有種讓他無比熟悉的氣息,熟悉到他本能地想護著她。
那不是普通的體香,也不是信息素的波動。
而是一種深入骨髓的共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