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馨月的手指一遍遍梳理著它的背毛。
從頭頂順到尾巴尖,動作輕柔得像在對待易碎的珍寶。
她簡直想把它揉進心窩裡。
她低頭親了親小狐狸的額頭,喃喃道:“你這麼乖,是不是想換獎勵啊?”
話音未落,阿爾紮就仰起小臉,用濕漉漉的鼻尖蹭她的唇角。
“這麼快就和沈懷興打得火熱啦?果然是個乖寶寶。”
她笑著嘀咕,語氣裡帶著幾分調侃。
她知道那家夥性格孤僻,難得對誰敞開心扉。
可阿爾紮卻像個天生的暖爐。
這讓她安心,也讓她滿意。
阿爾紮在她懷裡哼哼唧唧地蹭,尾巴愉快地搖晃著。
它伸出粉嫩的小舌頭,舔了舔她的手指,惹得她忍不住笑出聲。
她叼著勺子,還不忘撕了塊肉喂它。
“我不在的時候你也得按時吃飯,知道不?”
她一邊說,一邊把肉末放在它嘴邊。
“彆又餓得直哼唧,回頭讓尚闕派個醫生過來給你檢查一下,技術應該差不了。”
小狐狸情緒低落,沒什麼精神。
剛才的撒嬌像是強撐出來的,眼下它的耳朵微微耷拉,眼神也有些渙散。
那種從骨子裡滲出的疲憊,連最柔軟的毛發也無法遮掩。
他才不稀罕那些心思複雜的男人假好心。
一個個嘴上說著不在乎,背地裡還不是圍著雌主轉。
他清楚那些人靠近他的目的。
無非是想通過他,討好薑馨月,獲取信任,甚至博取青睞。
他不屑與他們為伍,也不願成為彆人攀附的工具。
他隻想要她純粹的關注,哪怕隻是片刻。
阿爾紮輕輕一躍,跳上椅子,身形一晃,變成了人樣。
銀白色的長發披散在肩頭,臉色慘白得嚇人。
他單薄的身體裹在寬大的衣服裡。
手指貼在嘴邊,低低咳了兩聲,聲音沙啞而微弱。
“對不起,雌主,是我身體太差,給您添麻煩了。”
“哥哥們……應該不會嫌我累贅吧?”
他垂著眼,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
她努力想板起臉,可笑意還是從眼角眉梢溢出來。
她伸手捏了捏他冰涼的臉頰,輕哼一聲。
“累贅?你可是我的心尖肉,誰敢說你累贅,我先不答應。”
行啊,這狀態不錯,正合她意。
她喜歡看他依賴她,喜歡他為了她吃醋、委屈、爭寵。
這種爭風吃醋的局麵她最喜歡了。
隻要他們自己亂起來,就不會把火氣撒到她頭上來。
她樂得看這群人為了她爭得麵紅耳赤,鬥得你死我活。
隻要他們盯著彼此,就不會聯合起來對付她。
而她,隻需坐在高處,冷眼旁觀,穩握主動。
她咧嘴一笑,露出一排整齊的白牙。
“怎麼可能嫌棄你!他們要是能像你這樣貼心還來不及呢。彆說他們了,就算整個部落最優秀的獸夫站在我麵前,也比不上你在我心裡的分量。再說,你是我自己帶回屋的獸夫,在我心裡,你就是最特彆的那個。獨一無二,無可替代。”
她緩緩地、堅定地握住他冰涼的手。
“彆忘了,當初我在貧民窟的時候,第一個接受我精神安撫的人,就是你。那時候所有人都躲著我,覺得我是不祥之人,可你不一樣。你沒有逃避,沒有排斥,反而用顫抖的手輕輕握住我,告訴我你願意接受我。那一瞬間,我就知道,你是不一樣的。”
阿爾紮這回是真的咳嗽了,喉間溢出幾聲壓抑的輕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