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敬仰、依賴、甚至隱隱的憧憬,早已在一次次的偏執與暴力中消磨殆儘。
他隻要一出現,準沒好事。
她原本以為凱特性格孤僻、難打交道,心裡還有點擔心。
結果發現根本不需要費心應付。
反而是尚闕,誰能想到一向冷靜、理智的他,會突然失控?
奇怪的是,他居然沒有獸化,身體依舊維持著人類的形態。
但薑馨月還是毫不猶豫地站到了他對麵。
“皓澤也是我的獸夫,我對他的感情比你深得多。從第一眼見到他,我就知道,他才是真正能理解我的人。”
“你算什麼?”
她聲音陡然拔高,帶著壓抑已久的怒意。
“你有當過一個合格的獸夫嗎?你有給過我一絲一毫的溫暖和體貼嗎?你有沒有想過,一個雌性在婚後的每一天,都在渴望丈夫的回應與關懷?”
“從結婚那天起,你就沒給我好臉色。”
她的聲音微微顫抖,眼中閃過一絲痛楚。
“就連最私密的時候,你也像完成任務一樣冷冰冰,沒有溫柔,沒有愛意,甚至連一句關心的話都沒有。我承認,我逼過你,我也對你刻薄,我曾經用儘各種方式想要撬開你的心門。可你呢?你就一點責任都沒有?你有沒有想過,是我一個人在硬撐這段婚姻?”
薑馨月越說越委屈,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卻倔強地不肯落下。
她攥緊拳頭,指甲幾乎掐進掌心,聲音哽咽。
“他可是指揮官,手握實權,統領全軍,怎麼可能看不出我當時已經快撐不住了?他明明知道我在崩潰的邊緣掙紮,卻選擇視而不見,任由我一步步墜入深淵。他不在乎,甚至樂見其成。”
“現在我不要你了。”
她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挺直脊背,語氣決絕。
“我要重新開始。我喜歡皓澤,我要和他在一起。他是唯一一個願意為我低頭、為我付出、為我拚命的人。你沒資格管我,更沒資格乾涉我的人生。”
尚闕幾乎站不穩,腳下一軟,險些跌倒。
“不是……”
他嘴唇翕動,喉嚨乾澀,最終隻能擠出這兩個字。
再多的話,都被堵在胸口,吐不出來,也咽不下去。
長久以來的冷漠讓他習慣了沉默,習慣了壓抑。
可麵對薑馨月的質問,他忽然發現自己連一句辯解都講不出。
他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真的無話可說。
他拿什麼去反駁?
是他先放棄了她,是他先冷了心。
薑馨月隻想快點結束這場令人窒息的鬨劇。
她知道,再待下去,隻會讓彼此更難堪。
她更清楚,身為雌性卻沒有精神力的事,絕不能讓公主發現。
“隨便你吧。”
她終於轉身,朝外走去。
“殺了他。”
他在心中嘶吼。
“隻要他死了,她就會回來。她隻會回到我身邊,因為這世上,除了我,沒人能保護她。”
槍聲響起的瞬間,時間仿佛被拉長。
薑馨月的腦海一片空白,理智還沒反應過來,身體卻已經比腦子更快做出了決定。
她猛地衝出,用儘全身力氣撲過去,死死擋在了皓澤麵前。
“砰——”子彈精準地擊中了她的左肩,血花瞬間迸濺,染紅了衣襟。
她悶哼一聲,身體一晃,幾乎跪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