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插入傷口的那一刻,薑馨月猛地抽搐,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痛呼。
隨即雙眼翻白,昏死過去。
可尚闕沒有停下,咬著牙,硬生生將那顆嵌在血肉中的子彈挖了出來。
血濺在他的臉上、手上,但他渾然不覺。
“係統,這家夥是不是天生克我?”
薑馨月從昏厥中短暫清醒,疼得冷汗直流,嘴唇顫抖地吐出一句話。
她盯著頭頂灰蒙蒙的天空,覺得自己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
係統裝傻充愣,語氣輕快得不像話。
“怎麼可能!尚闕多好啊,一次就中獎,這不是緣分嗎?命中注定的血脈相連,千載難逢的好運啊!”
它說得眉飛色舞。
薑馨月翻了個白眼,眼角抽搐,實在懶得再理它。
這係統滿腦子都是生育大計,整天把“子嗣”“血脈”“繁衍”掛在嘴邊。
就連她被槍擊、他發狂、她救人,啥都能往生娃上扯。
簡直是行走的生育機器,毫無共情能力。
喬妮火急火燎地從飛船上跳下來,軍靴重重踏在地麵,激起一陣塵土。
她一頭銀白色的長發淩亂地披散在肩頭。
她腳步匆匆,身後跟著兩名身穿白大褂的醫生。
“薑小姐,你怎麼樣了?”
她的聲音裡滿是焦急,眼神迅速掃過薑馨月蒼白的臉色,再到她身下那一片觸目驚心的血跡,心頓時揪成一團。
薑馨月心裡一暖,眼眶微微發熱。
再晚來一會兒,她可能真撐不住了。
意識已經開始模糊,心跳越來越慢。
“哇,喬妮,你真是我的再生父母!”
醫生剛給她注射了一針強效修複劑。
溫熱的藥液迅速流遍全身,疼痛緩緩消散,力量一點點回歸四肢百骸。
她猛地撲上去,一把抱住喬妮的脖子,緊緊摟住,死活不撒手。
喬妮尷尬得不行,雙臂僵硬地懸在半空,不知該摟回去還是推開。
她抱著薑馨月,餘光卻不自覺地瞥向一旁的尚闕。
那個剛剛恢複人形、赤著上身的男人。
他站在原地,目光如冰,冷冷地盯著她們。
尤其是薑馨月緊緊纏在喬妮脖子上的手。
明明她也是女生,怎麼從尚闕眼裡看出一絲醋意了?
喬妮心中嘀咕,額角滲出一滴冷汗。
這指揮官的情緒真是比暴風雪還難預測。
“好了好了,沒事了。”
喬妮輕輕拍著她的背,手心帶著安撫的溫度。
她低聲重複著:“彆怕,醫生已經在處理了,傷口會好的,你很快就能恢複。”
那一瞬間,薑馨月心頭一酸,鼻尖泛起一陣酸澀,眼眶不受控製地濕潤了。
她想起了母親。
那個總愛穿淡藍色長裙的女人,說話輕聲細語,會在她做噩夢時輕輕拍著她的背。
“隻要沒傷到要害,我們星際醫術頂呱呱,睡一覺就能恢複。”
薑馨月忍不住感歎。
“你們星際也太先進了吧,跟我們那邊比簡直天差地彆。我記得以前在地球受點小傷,動不動就得縫針、打點滴,好幾天都緩不過來。可在這兒,連皮外傷都不用特彆處理,儀器一掃,藥膏一抹,第二天連疤都不留。”
喬妮笑著輕輕戳了下她的額頭。
“現在是‘咱們’星際,你怎麼說得像頭一回來似的。”
她語氣溫柔中帶著寵溺,指尖還停留在薑馨月的眉心。
“你都已經在這兒住了一陣子了,也有了自己的房間,還懷上了孩子,怎麼還總把自己當外人呢?”
她眼神溫柔,盯著薑馨月越看越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