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長大了,不再是任人擺布的傀儡。
他想見她,是因為他自己願意。
他想陪在她身邊,是因為他開始相信,她真的在改變。
“哥,我真沒事。”
他輕聲安慰,聲音溫和。
“你彆擔心。”
信隳張了張嘴,想反駁,可話到嘴邊又收了回去,語氣一下子變得結巴起來,帶著點心虛。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我就是……怕你被人騙了,被她耍了,到時候哭都來不及……”
“你是怕黑對吧?”
信燁忽然抬頭,眼神促狹。
信隳一下子臉紅了,耳尖迅速泛起紅暈。
他下意識想辯解,剛張嘴,卻猛地一怔。
抬頭一看,薑馨月正站在門口,一手扶著門框,衝他微微笑著。
她穿著寬鬆的月白色長裙,身段微顯隆起。
那一瞬,信隳喉嚨發緊,心跳漏了一拍,所有的話都卡在了嗓子裡。
“你怎麼進來的?”
薑馨月聳聳肩,一臉無所謂。
“門沒關,我就進來了唄。”
她的語氣輕飄飄的。
信隳一把拽緊衣領,指節因用力而泛白。
“我告訴你啊,不準亂來!”
“我們是不會答應的!”
他斬釘截鐵地補充。
可身子繃得緊緊的,肩膀高高聳起,脊背僵直得像塊木板。
額頭隱隱滲出細密的汗珠,在燈光下泛著微光,活像個死守貞操的苦情男主。
偏偏他還一米九的大高個,站在那裡像座鐵塔。
氣勢十足卻又透著幾分笨拙的羞澀,反差感拉滿,讓人忍俊不禁。
這倆孩子,真該好好上上生理課了。
她望著他們,心裡默默歎氣,眉頭微蹙。
回頭一定讓李懷興來教,那人服務態度好,講解細致耐心,隨叫隨到,正適合乾這種事。
關鍵是態度端正,不帶偏見,能把最尷尬的知識講得平平淡淡。
她原以為他們是在抗拒,是出於本能的抵觸或心理上的排斥。
後來想想才反應過來,根本不是不願意,是壓根不知道該怎麼做啊。
他們就像兩張白紙,連最基本的常識都缺失。
隻能靠著本能和零星的信息拚湊出應對的方式。
比起信隳那一臉戒備、如臨大敵的模樣,信燁就乖多了。
他安靜地站在薑馨月背後。
手指無意識地絞來絞去,指節微微發白,顯然內心並不平靜。
可他的眼神卻一直黏在她身上,專注得近乎虔誠。
“雌主,我願意。”
信隳差點沒聽清,震驚地瞪著他。
“信燁?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他的聲音裡滿是不可置信。
信燁不敢看哥哥,耳尖迅速泛紅,頭垂得更低了。
他往薑馨月身後縮了縮,試圖借她的身形遮住自己。
可他人高腿長,這麼一躲反而顯得更顯眼,肩膀突出地卡在牆角。
整個人顯得局促又拘謹。
“我們是雌主的獸夫,不能拒絕您……”
他尾巴緊緊繞住小腿,一圈又一圈。
幾乎要把自己纏成一個結,那是極度緊張時才會有的本能反應。
頭低得快埋進胸口,呼吸都輕得幾乎聽不見。
薑馨月聽了,心情大好,眉眼間漾起一抹溫柔的笑意。
她踮起腳,伸手輕輕揉了揉他的頭發。
“真乖,沒白疼你。”
信隳心裡五味雜陳,像打翻了調料罐。
一邊覺得弟弟“叛變”了,背叛了他們先前默許的“絕不輕易妥協”的立場。
一邊……又悄悄羨慕她能這麼溫柔地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