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女皇麵前說得上話,她的推薦極為難得。
可正因為難得,她才更不能出半點差錯。
她身上沒啥拿得出手的東西,女皇見多識廣,尋常禮物肯定入不了眼,隻能走點特彆的路子。
薑馨月咬了咬下唇,腦子裡飛速運轉。
女皇喜歡新奇、獨特、有故事感的東西,普通的珠寶、貢品早已看膩。
她必須送一樣能讓人記住的禮物。
她需要的不是貴重,而是驚豔。
第一眼看到女皇,她就覺得這條項鏈特彆配她。
哪個女人不愛美呢?
這邊的雌性也不會例外。
那天的初見還曆曆在目。
女皇站在高台之上,金色長發如瀑垂落。
可就在那一瞬,薑馨月的目光卻被她脖頸處那片空蕩吸引。
那裡本該有條華貴的項鏈,卻偏偏什麼都沒有。
那一刻她突然靈光一閃。
一條設計獨特、材質罕見的項鏈,或許正是打破距離感的最佳媒介。
不管啥時候,拍馬屁總不會錯,送首飾最保險。
這是她在現代社會就明白的道理。
再高高在上的權貴,也抵不過一句恰到好處的讚美。
而首飾,恰恰是美與權力的交彙點。
李懷興站在那兒,有點發愣,喉頭輕輕動了動,濕潤的眼睛盯著她,欲言又止。
整個人透著一股說不出的彆扭勁兒。
他的肩膀微微塌著,雙手垂在身側,手指微微蜷縮。
“怎麼了?有事?”
薑馨月察覺到異樣,微微蹙眉。
她不想顯得不耐煩,可時間真的不多了。
“是不是……太趕了?”
他終於開口,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
那句“太趕了”更像是借口,他自己都清楚。
他真正想說的是彆的。
也對,這些活都得一點點磨,再快也快不到哪去。
薑馨月下意識點頭,語氣緩和了些。
“是啊,我也知道不現實。可晽女士說,女皇今晚就召見,我總不能空著手去吧?”
她無奈地歎了口氣,抬手揉了揉太陽穴。
李懷興輕輕搖頭,“不是這個。”
他抬起頭,眼神複雜。
那種卑微的克製,那種欲言又止的退縮,讓人看了心裡莫名發酸。
他不是真的軟弱,而是習慣性地把情緒藏在最深處。
薑馨月走到他麵前,背著手,微微彎腰,淺色的眼睛直直看著他。
“今天不對勁啊,有啥話想跟我說?”
她彎下腰,讓自己與他的視線齊平,目光認真。
她知道李懷興不是無故失態的人。
若他如此反常,必有原因。
旁邊的阿爾紮察覺氣氛有點僵,立刻識相地從凳子上跳下來,一溜煙跑了。
它的耳朵輕輕抖了抖,尾巴低垂,爪子踩在地板上幾乎沒有聲音。
它不是不懂事,而是太懂了。
這種時刻,留下隻會讓空氣更沉重。
就算再遲鈍,薑馨月也明白它是特意給空間。
可她真的累了。
她直起身,肩膀微微垮下,眼底閃過一絲倦意。
連續幾天的熬夜、反複修改設計、四處奔波找材料,已經耗儘了她的精力。
她不是不想傾聽,而是怕自己一旦停下,就會撐不住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