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終於開口,聲音微微發顫。
話剛出口,在嘴裡轉了兩圈,又被她強行咽了回去。
她忽然意識到,一旦撒謊,就可能需要圓一輩子的謊。
他們一個個滿懷期待地看著她,看得她心裡發虛。
撒謊這種事,她真的開不了口。
她決定把鍋甩給之前的毒。
“我……結婚前就中過毒。”
她低聲說道,聲音帶著幾分顫抖。
尚闕呼吸一滯,瞳孔驟縮,拳頭猛地攥緊,指節發出“哢”的輕響。
他居然是現在才知道這件事?
“那毒讓我很難懷孕,”薑馨月繼續說著,“甚至醫生都說,我可能一輩子都無法生育。但奇怪的是,那次中毒後,我的身體發生了變化,內分泌係統重組,新陳代謝加快,連帶著懷胎時間也被壓縮,隻有平常的一半。”
她頓了頓,眼眶微紅。
“對不起,之前沒告訴你們,是怕你們擔心……我自己都不信能懷上,更怕說了之後,你們會覺得我身體有問題,嫌棄我,不要我。”
說完,她還配合地捂著嘴抽了兩下,肩膀微微聳動,腦袋低著,不敢直視他們的眼睛。
隻敢偷偷從指縫中瞄他們的臉色,觀察他們的反應。
這話其實挺離譜的,邏輯上也漏洞百出。
什麼毒能精準縮短孕期而不影響胎兒?
可他們居然全信了。
或許是出於愛,或許是出於對她的保護本能,他們選擇了相信這個牽強的解釋。
信隳臉色一沉,眼神驟然陰冷,額角青筋微微跳動。
“誰下的毒?竟敢對雌主動手……我要親手撕了她,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信燁沒有說話,隻是沉默地站在一旁,雙手緊握成拳。
他眸光如刀,冷冷掃視眾人,眼神中的寒意毫不掩飾,與哥哥如出一轍。
李懷興雖然表麵上還算鎮定,端坐在椅中,背脊挺直。
但微微顫抖的指尖卻泄露了他內心的驚濤駭浪。
尚闕依舊抱著手臂,靠坐在一旁的軟榻上。
他究竟信還是不信,無人知曉。
唯有那微不可察的睫毛顫動,透露出一絲思索的痕跡。
就在這片壓抑的沉默中,一道緩慢輕佻的聲音打破了凝滯的空氣。
“哎呀呀……這事兒嘛,其實也不算太稀奇。”
眾人紛紛轉頭,隻見阿爾紮慢悠悠地從角落踱步而出。
“我們狐族確實曾有一種類似的奇毒,能擾亂神識,誘發幻覺,但早已失傳數百年了。”
他輕歎一聲,眼中閃過一絲追憶。
“沒想到,如今竟真的有人能將它重現,還用在了您身上……真是令人唏噓。”
他今日穿的是一身飄逸的古風長袍,玄色為底,銀線勾邊,袖口繡著流動的雲紋,。
這身行頭,正是薑馨月親手設計的。
她當初盯著阿爾紮那張俊美絕倫的臉,就忍不住感慨。
“這顏值,不穿古裝簡直是暴殄天物!”
如今一瞧,果然驚豔得讓人移不開眼。
尤其是他眼角那顆若隱若現的淚痣。
那是一種不帶攻擊性的魅惑,卻能悄無聲息地撩撥人心。
薑馨月至今還記得他第一次化為人形的模樣。
那一刻,她這個自詡“見多識廣”的老色批,心臟猛然一縮。
根本來不及思考,她直接一個猛撲,差點把剛化形的阿爾紮撞個趔趄。
係統的聲音適時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