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想說幾句客氣話,推辭一下這突如其來的讚美。
可話還沒出口,笑意就先從唇角溢了出來。
她趕緊抬起手捂住嘴,試圖把那股抑製不住的歡喜藏起來。
然而,那雙眼睛早已出賣了她。
眼尾微微上揚,眸光如春水般瀲灩。
笑意從眼角眉梢一點點漫出。
這一眼,看得信隳心頭猛地一震,心跳徹底失控。
他情不自禁地向前邁了一步,腳步輕得幾乎無聲。
大手緩緩落下,輕輕搭上她的腰際。
掌心傳來的溫度透過薄薄的衣料滲入皮膚。
他的眼神變了,不再是平日裡的冷靜克製,而是染上了一層濃稠的暗色。
“雌主,今晚……該輪到我了吧。”
薑馨月心頭也是一顫,指尖都不由自主地蜷縮了一下。
她當然聽見了,也感受到了他話語背後翻湧的情緒。
但她知道,現在不是談這個的時候。
這條裙子本來就難穿,層層疊疊的絲緞與暗扣讓她費了好一番功夫才勉強整理妥當。
時間卻已經所剩無幾,典禮馬上就要開始。
她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的悸動,抬眼對上他的視線。
“今晚一定。”
信隳的手臂一下子繃緊,肌肉瞬間鼓起。
額角的青筋不受控製地跳動著,一下又一下。
他簡直快被薑馨月這又害羞又坦率的模樣給甜化了。
臉微微泛紅,眼神卻直白地回應著他,毫不躲閃。
以前怎麼沒發現她這麼招人喜歡呢?
明明從前總是冷著一張臉,像冰封的湖麵。
可如今這一絲羞澀與允諾交織的神情,卻像春陽破冰。
他低低喘了口氣,忽然俯身,把下巴輕輕擱在她圓潤的肩頭上。
那姿勢近乎撒嬌,帶著少年人才有的依賴與親昵,聲音也不自覺地放軟了,尾音微微上揚。
“就咱倆去不行嗎?彆帶我哥,好不好嘛。”
薑馨月還沒打算玩得那麼開,也沒想過在這種場合製造什麼特彆的關注。
她輕輕推開他一點距離。
“哪能一樣呢,你就是你,跟信燁不一樣。你們都是我的獸夫,我心裡有數的。”
說著,她忽然踮起腳尖,伸手勾住他的後頸,在他唇角“啪”地親了一口。
那動作乾脆利落,卻又帶著親昵的寵溺。
“我得補個妝啦,晚上見。”
她笑著退開一步,順手從桌上拿起點妝刷。
信隳愣愣地站在原地,手還僵在半空。
他呆呆摸著剛被親過的臉,指尖反複摩挲著那片微熱的皮膚。
那一臉呆樣兒逗得薑馨月忍不住笑出了聲,掩著嘴轉身對著鏡子,肩膀還在輕輕抖。
這才像話嘛。
雖然現在一個個看起來都挺穩重,說話做事滴水不漏,儼然是能獨當一麵的強者。
可她記得,他們本來也就是半大孩子,年紀其實並不大。
挺好。
純粹,不複雜。
她喜歡這樣的他們。
她對著鏡子簡單收拾了下妝容,這邊的獸人本來就不講究濃妝豔抹。
崇尚的是天生麗質與自然之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