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他們不懂,以為雌主的溫柔是義務,是理所當然的付出。
他們仗著她的包容,肆意撒嬌,任性妄為,甚至把她的忍耐當成軟弱。
可現在他們明白了。
她也曾是孤兒,也曾無助,卻硬生生扛起了這個家。
他們不該把她當成取樂的對象,更不該把她的底線當作遊戲。
他們願意回應了。
願意去理解,去體貼,去學會愛。
“雌主!無論你提什麼,我們都答應!”
信隳幾乎是吼出來的,聲音裡帶著哽咽和決意。
他雙膝一軟,就要跪下,卻被一旁的亞當悄悄扶住。
他的眼淚終於滾落,卻不是因為委屈,而是因為悔恨。
亞當在旁邊默默搖頭,退到角落。
他始終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這一切。
這種事他見太多了。
在那個充滿爾虞我詐的貴族圈裡,他曾親眼目睹過無數曾經忠誠、溫順、甘願為主人擋下懲罰的雌主,最終變得冷漠無情。
能讓一個曾為他們擋過鞭子的雌主變成這樣,隻能說明他們自己把自己作沒了。
他們的傲慢、放肆、不守規矩,一次次挑釁底線。
終於耗儘了那點來之不易的信任與溫情。
沒有雌主撐腰,雄性才老實。
一旦失去了靠山和庇護,那些曾經張揚跋扈的身影便立刻縮回角落。
“你們可以回去找你們母親,告我虐待你們。”
薑馨月的聲音冷得像冰。
“隻要她點頭,我們馬上離婚。”
她緩緩抬起眼,盯著他們,語氣沒有半分動搖。
“法律程序我會親自走完,財產分割、身份變更,一個都不會少。”
“以後,你們還是歐陽家的少爺,不是我薑馨月的側夫。”
她頓了頓,聲音微低。
“你們依舊能享受貴族待遇,出入有禮,衣食無憂,隻是……不再屬於我的家庭。”
“那我也……沒權再管你們了。”
最後一個字落下時,她的語氣裡竟透出一絲疲憊。
信隳眼睛通紅,像是聽見了鬼話。
他猛地抬頭,喉結劇烈滾動,嘴唇顫抖。
“雌主?你說什麼?你要趕我們走?”
他的聲音幾乎破音,眼中寫滿了不可置信。
“雌主!”
他幾乎是喊出來的。
“我們做錯了什麼?你就這樣不要我們了?”
信燁也紅了眼:“我媽不會同意的!我們也不會同意!”
他跪在地上,脊背挺直。
哪怕雙膝跪地也不肯低頭。
“她是你的親家母,她明白這婚姻的意義!她不會插手的!”
“既然結了婚,我們就是你的獸夫。”
“這輩子,下輩子,都不會分開。”
“你是我們的雌主,是我們唯一的歸宿。除非你親手殺了我們,否則我們絕不會離開!”
薑馨月:怎麼總覺得自己被威脅了呢。
她微微眯眼,心頭掠過一絲荒謬感。
明明是她在教訓人,怎麼反倒像是被逼到了牆角?
可看著他們通紅的眼眶和顫抖的耳朵,她又隱約覺得這並不是威脅。
“既然進了我這個家,就得按我的規矩來。”
她冷冷開口。
“我不求你們多麼孝順、恭敬,但基本的服從與尊重,必須做到。”
“現在要罰你們,你們有意見?”
她的目光掃過兩人,帶著審視。
兩兄弟對視一眼,彼此眼裡全是憋屈。
沒想到薑馨月猛地一喝。
“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