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琪緩緩走到人群中央,抬眼看向那個麵色發青的男人。
“這件事我已經正式向國資委以及地方紀委做了全麵的書麵和口頭彙報。”
她稍作停頓,目光一凜。
隨即繼續說道:“文廠長多年來虛報項目成本、中飽私囊、挪用公款以及私下接受私人企業的巨額賄賂,所有證據材料我都已仔細歸檔整理並親自遞交上去。”
“這次事情極為嚴重,不僅僅是牽涉到我們整個鋼鐵廠數千名員工的基本權益、工作待遇以及安全生產的問題;更是牽扯到了我們國有企業的社會形象和整體聲譽問題。”
“所以我懇請相關部門嚴格依據法規製度秉公處理此案,務必查清事實真相,給我們全體乾部職工一個清楚明白的交代。”
其實在事件尚未公開前的幾天裡,周文琪便已開始秘密著手準備了。
她性格謹慎,思慮周全,早早便預料到以文豪與祁陽的手段。
一旦發現形勢不對,很可能反咬一口甚至滅口關鍵證據。
因此,她在掌握到第一手完整材料之後的第一時間,就悄悄派人將相關數據和文件複印多份,分彆送到多個監管機構。
原本以為隻是來看看熱鬨、順帶嘲諷一番的文豪,壓根就沒料到剛一腳跨進廠區大門,便被現場蹲守的執法人員當場攔住帶走。
一場風暴,才剛剛開始掀開帷幕……
表麵上,他還在強裝鎮定,故作冷靜。
但事實上,他的內心早已慌亂無措,甚至有些驚慌失措,連呼吸都不自覺地急促起來。
為了穩住身體,他伸手扶住了身後的布告牌,勉強讓自己不至於跌倒。
然而,雙腿卻不聽使喚地微微發抖,怎麼也無法徹底平靜下來。
“這全是栽贓陷害!這些所謂的證據都是有人刻意偽造的,目的就是誣陷我!”
他猛地抬起手臂,指向對麵的周文琪。
此時,他的腦海已經被對這個意外攪局、破壞他整個計劃的“壞女人”的念頭所占據。
“各位領導同誌啊,”他努力讓自己開口,“我這些年一直在崗位上勤勤懇懇、儘心儘力地為廠裡的發展貢獻力量,這些都是大家看在眼裡的呀,你們心裡都清楚!”
“請各位一定要相信我,我是清白的,彆輕易相信這個人精說的話!”
“這位周文琪不但是陸廠長的未婚妻,更是城裡出了名的資本家千金小姐,她的話怎麼可以隨便聽信?大家一定要慎重啊!”
文豪仍不死心,繼續竭力為自己辯解。
他不斷將話題引向周文琪,想要把所有的責任和錯誤全都推到她的頭上。
“你是在說我在誣陷你嗎?”
這時,周文琪冷笑一聲,手中緊握著那本賬本,伸出另一隻手指著文豪。
她繼續說道:“文廠長,我剛剛來到廠裡不久,和你既沒有結怨,也沒有任何矛盾。你說,我到底為什麼要無緣無故冤枉你呢?”
“你瞧瞧,這些全都是證據,”她揚起一疊厚厚的賬本,在桌上重重一頓,眉頭微皺,“上麵這一筆又一筆的,全都記錄得清清楚楚,全是你私下做手腳的假賬!哪筆是真的,哪筆是假的,隻要一查就知道!”
她頓了頓,穩了穩情緒,又悄悄地使了個眼色。
不多時,兩人押著一個人走了進來。
那正是幾天前在廠門口刺傷陸黎辰的那個人。
其實早在當天晚上,周文琪就安排人將他從派出所保了出來。
她早有準備。
這一切都是為了今天,讓他當麵對質,指認文豪的陰謀!
“文廠長。”
周文琪抬起頭,嘴角泛起一絲譏笑,但眼中一片冰冷。
“你這出戲演得可夠精彩了吧?演技真是不錯!”
她的語氣陡然轉冷。
“但我們現在已經查清楚了,這個人就是你派出去的。那天在廠門口行刺陸黎辰、製造混亂、大肆散布謠言的人,就是他!”
話音剛落,她猛地一揮手,一大疊厚厚的錢扔在地上。
那聲音極為清脆。
“啪!”
隨著這一摔,地上頓時鋪滿了紙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