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肯定是聽錯了。建國怎麼會做這種丟臉的事?他平時說話做事都有分寸,從不惹是非。再說了,他剛回來沒多久,能有什麼問題?肯定是你多心了。”
看李春花不但不信,還反過來怪自己耳背。
周秀芹氣得直接抬手指著窗戶。
“媽,你不信你看!那屋裡的煤油燈還亮著,肯定有人!都這個時間了,燈還亮著,說明裡麵有人在活動。他為啥不開門?”
李春花見她情緒激動,臉色漲紅,立刻換上笑臉,輕輕拍了拍她的手。
“哎喲,我的乖兒,彆急彆急,有媽在這兒給你撐腰。咱們是一家人,誰也不能欺負你。你要相信媽,媽會把事情問清楚。”
“說不定建國太累了,睡著了沒聽見。他在外頭跑投資,連著好多天都沒好好休息。風吹日曬地在外奔波,人也瘦了一圈。我昨天還看見他半夜才回來,衣服都濕透了,說是去談項目,耽誤了時間。”
“我這就叫他開門,要是真有啥事,媽第一個不答應。誰要是敢欺負你,敢不守規矩,媽絕不會坐視不管。咱們家講理,也講情,但底線不能破。”
李春花這話說得漂亮,聽著貼心,一點破綻都挑不出來。
安撫完周秀芹,她轉身輕輕敲門:“建國啊,彆睡了,秀芹回來了,快開門!是媽,還有你媳婦在門口,趕緊起來開個門,彆讓人家在外麵等著。”
她一邊敲,一邊壓低聲音說:“建國,彆倔,快點開門,鬨大了對你沒好處。聽話,開門再說。”
這回,門終於慢慢打開了。
林建國打著哈欠走出來,腰還扶著,一臉疲憊。
身上的衣服也是皺巴巴的,像是胡亂套上的。
“媽,啥事啊?都這麼晚了,睡了都。剛才實在太困,一躺下就睡著了,根本沒聽見敲門。”
他話音剛落,抬頭看見周秀芹瞪著自己,立刻心虛地轉開臉,不敢對視。
“你不是回娘家去了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沒人攔你回來吧?”
“你不就是嫌棄我家窮,嫌我沒錢供你吃香的喝辣的?那你走啊,走就彆回來!我又沒求你留下,是你自己要回來的。”
其實這次回來,周秀芹是想帶他一起回城裡見伯父伯母。
可她爸周國強一看林建國穿得寒酸,兩手空空,連個禮物都沒帶,當場臉色就沉了下來。
一句話沒說,轉身就進了屋,連茶都沒讓人倒。
林建國一口氣憋不住,轉身就回了老家。
結果前腳剛到家,村裡的陶寡婦就偷偷摸摸上了他的床。
她趁著天黑沒人注意,從後院翻牆進來。
她一進屋就關緊了門,順手把外衣脫了搭在門把手上。
林建國剛脫了鞋坐在床邊,還沒反應過來,人就已經被拉上了床。
他原本想推拒,但對方動作太主動。
他又喝了點酒,腦子昏沉沉的,最後乾脆由著事情發展下去。
兩人稀裡糊塗就湊到了一塊。
周秀芹懶得理他,直接衝進屋找那個“狐狸精”。
她一腳踹開門,木門撞在牆上發出巨大的響聲。
屋子裡光線昏暗,隻有一盞油燈在桌角閃著微弱的火光。
她目光迅速掃過每一個角落。
屋子又小又破,一眼就能看完,連件像樣的家具都沒有。
牆角堆著幾件農具,地上散落著乾草和泥塊。
屋頂的瓦片缺了一塊,冷風順著縫隙吹進來。
她可是周家的二小姐,從小睡的是席夢思,住的是大房子。
哪住過這種四麵漏風的破屋!
她翻了床底,掀了衣櫃,連窗戶縫都瞅了,一個人影都沒見著。
床底除了幾雙舊鞋和破布,什麼都沒有。
衣櫃門吱呀作響,裡麵掛著幾件發黃的襯衫和褲子。
她踮起腳往窗台縫隙裡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