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林建國才交了一個月房租,人就徹底沒了影。
要不是他遲遲不露麵續租,葉咚也不會氣衝衝地找上門來。
她本不想親自出麵。
畢竟身份擺在那裡,去催租顯得掉價。
可中介聯係不上林建國,電話不接,微信拉黑,身份證信息也是假的。
她這才意識到,自己可能遇上騙子了。
於是隻能親自出馬,當麵問個清楚。
“你說什麼?交房租?”
周秀芹愣在原地,臉色瞬間蒼白。
她嘴唇微微發抖,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
她這才想起,林建國說過“房租我來搞定”,她也就沒再多問。
可她萬萬沒想到,原來這房租,根本沒人交。
她站在門口,冷風從樓道灌進來,吹得她渾身發冷,心也一點點沉了下去。
“姐,要不您再等等我丈夫吧,他最近有點急事,等忙完這一陣子,肯定會回來的。”
周秀芹語氣小心翼翼。
她站在門口,手指不自覺地絞著衣角,眼神躲閃。
其實她心裡也沒底,林建國已經一個多星期沒回來了。
電話打不通,微信不回,仿佛人間蒸發了一樣。
她每天晚上都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盯著天花板發呆。
腦子裡全是各種可怕的念頭。
可她不能表現出來。
尤其是在房東麵前。
這話一出,周秀芹臉色唰地白了。
其實她也好久沒見到林建國了,確切地說,已經整整八天了。
更慘的是,她現在連一頓像樣的飯都快吃不起了。
冰箱裡隻剩下半包泡麵和一盒過期三天的牛奶。
她連著吃了三天泡麵,胃隱隱作痛。
這會兒哪還有錢交房租?
她連下個月的飯錢都還沒著落。
“等?還要等多久?”
葉咚冷笑一聲。
“我可已經等了一周了,整整七天!彆說你老公了,連他的一根頭發絲都沒見著!”
“我不是做慈善的!要麼立馬交錢,要麼趕緊收拾東西滾蛋!彆在這兒浪費我時間!”
她說完,用力拍了一下門框,震得門上的玻璃嗡嗡作響。
葉咚眉頭一豎,目光像掃垃圾一樣掃過周秀芹。
隻見她穿著皺巴巴的舊毛衣,頭發胡亂紮在腦後,幾縷碎發貼在額角,臉色蠟黃,眼底一片青黑。
這副蓬頭垢麵的樣子,讓她心裡更加厭惡。
自從林建國消失後,她的收入也跟著斷了。
“這樣行不行……”
周秀芹急得直搓手,指甲在掌心劃出幾道紅痕。
她手忙腳亂地從包裡翻出一塊手表,動作有些慌亂。
“這是我先生送我的訂婚禮物,是個牌子貨,您看看,能不能先押著?”
她的聲音微微發顫,帶著一絲哀求。
“等他回來,我一定第一時間補上房租,一塊不少!”
她把表遞過去,雙手微微發抖,眼神裡滿是懇求。
那塊表是林建國當年跪在地上為她戴上的。
她一直珍藏著,舍不得戴,隻有在特彆的日子才拿出來看看。
葉咚低頭一看,那表金光閃閃,表盤精致。
她臉色稍微緩了緩,眼神中閃過一絲遲疑。
可下一秒,她眉頭一皺,眼神立馬變了。
她一把將表甩在地上,動作粗暴,發出“啪”的一聲脆響。
表殼撞在地板上,彈跳了一下,才滾到牆角。
“呸!這種地攤貨還好意思拿來糊弄我?”